巴戟盯着他那张被清理干净,但又依旧留了一大片灼伤的脸,有些后悔独自让他去历练。
无法储备灵源的术师只能算普通人,白苏能释放灵力令他颇为好奇,但这一次却因为自己的好奇害了这个少年。
看着那张体无完肤的脸,巴戟心里的某处软了下。
他轻手轻脚推开门。
茅屋外,唐悦馨正扇着蒲扇熬药。
砂罐里的药味回旋在空气中,让满是灵气的空气里沁上了甘苦味。
“煎好了?”
“还没呢。”唐悦馨继续扇风,也不抬头的嘟哝,“半个时辰不到,哪有这么快。”
巴戟负手越过她,要说没听见她的抱怨是假,在九阶术师面前,任何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不过令他更为在意的是白苏苏醒后,看见如今的模样会怎么样?
辰时,唐悦馨煎好了药,用瓷碗装了满当当的一碗,她端着药汁进屋,巴戟几步到她面前顺走了药,又闪身到榻边一手端药碗,一手扶起白苏,一点点喂他喝下药。
白苏已经不发热了,龙炎草差不多与骨血融合,现在就差一碗药调和。
药汁顺着白苏微开的口腔慢慢滑进腹内。
半刻钟后巴戟手一抬,空了的瓷碗稳稳落桌上,又一掌打去关了那破旧的木门。
“你且去休息,晚上本王照顾他。”
“等下。”唐悦馨叫住了他,“都这么长时间了,本姑娘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唐悦馨双手抱胸,斜仰着脑袋小模样尽显傲娇
“他叫白苏。”巴戟淡淡道,仿佛没看到她撒娇闹别扭的样子。
“白苏?”唐悦馨抿着嘴轻笑,“你两名字还挺配的,都是药名。”
“是吗?”巴戟低吟着,垂下的眼睫形成一道弧形,目光所及之处是安然沉眠中的白苏
月浅星深,唐悦馨到了隔壁的茅屋睡下,巴戟依旧照顾着呓语不绝的白苏。
此时,少年口中不断念着“不要”,“不行”巴戟熄灭了屋内唯一的烛光,到榻上轻轻地抚摸他的发丝。
随后躺下揽着少年睡,梦中的白苏仿若感应到一般,伸手搂上巴戟的窄腰,又把脸埋进巴戟袒露在外的胸膛上。
巴戟一动不动任由他怎么舒服怎么来,像是对他另一种方式的补偿。
隔日,天微微亮,白苏便被一阵瘙痒弄醒,他嘶一声睁开眼,一眼就看到闭着眼安安静静侧躺的巴戟,当下放低声音,慢慢下榻。
却没发现等他转身后,巴戟那双岑岑的眼睛悄悄睁开了。
白苏看了一圈屋子,靠窗前有一漆木桌,看样子像姑娘家用来梳妆的,他蹑手蹑脚过去,拿起面上搁置的圆形铜镜,仅一眼那张哇哇坑坑,红肿异常,甚至还有粟粒大小红点的脸瞬间映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