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面前的锅中熬着汤，电饭锅发出滚滚热气。

“爸爸，今天吃什么？”

季念放下书包屁颠屁颠地跑进厨房问。

季晓风转过身来摘下眼镜，淡定地用衣角擦了擦被雾气弄得模糊的镜片：“饭。”

季念：？？废话

这种时候，季晓风话语中隐藏的意思是“自己看去”。

季念自觉没趣，便套上围裙帮忙把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

“妈妈今天回来吃饭吗？”季看了一眼桌上的菜，发现量比平时少，也比平时朴素。

“她说还有校对的工作要做，所以会在外面解决晚餐。”

“哦。”季念就知道，妈妈不在的时候季晓风总是凑合凑合做菜。

她默默地把饭送进嘴里，咀嚼着嘴里的菜，餐桌上除了筷子的碰撞声和咀嚼声以外没有任何声响。

季晓风吃完后合起筷子“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到了桌上。

“说吧，有什么心事？”

正在扒拉饭的季念抬起头看了季晓风一眼，眼里尽是莫名其妙。

季晓风无奈地推了推眼睛，说：“你别装了，平时都会跟我说说每天发生的各种事，现在却安静得像个死猪一样，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看季念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他诧异地问：“不会是有人欺负你了吧！？有能耐啊，居然能欺负你这个心黑的家伙？”

他记得小时候被季念气得牙痒痒，可是有碍于她演技实在太好，她妈相信她的谎话所以他只能一次次把憋屈往肚里吞。

季念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瞥了季晓风一眼。

“想什么呢，是有人跟我告白了。”

她看见她老爸诧异地睁大眼睛。

季晓风马上凑上前用手扶着下巴，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光。

有人喜欢季念，他不奇怪。他家闺女那么好看，对着外人还温温柔柔的像个大家闺秀，青春期的男生不就最爱这套？

有人跟她表白，那也不奇怪。青春期时荷尔蒙分泌得多嘛，一时心血来潮向喜欢的姑娘表明心意也没什么。

但季念这副严肃的样子，明显是认真的。

这个世界的双性不少，但也不常见。

很多时候，双性都互相交往、结婚、生子。

毕竟你摸着良心想，如果你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开始跟她交往，然后就要迎来羞涩的第一次时，那个女孩突然撩起裙子，鸡鸡比你还大，你会接受让她攻你吗？

又或者，你跟你喜欢的男生交往了，然后就要上垒时他突然躺在你身下张开腿说“操我”，你再怎么样也需要一点时间缓缓吧？

季念没有到处张扬自己双性的身份，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她是双性。

所以她知道，跟她表白的那些人都可能不会接受她是双性的事实。

而她当然也没有对他们产生过兴趣，一句“早恋不好。”就打发了。

然而现在，季念的表情告诉季晓风，她可能真的动心了。

“他知道吗？”

季念点了点头。“他知道。”

“是个双性？”

“不，一个普通男生。”

一想起临走前会长熟睡的脸，季念的表情都柔和了起来。

季晓风看到季念的表情，暗叹一声这丫头还真的沦陷了，问：“你喜欢他啊？”

结果季念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只见季晓风“呸”了一声，眼里满是不屑。

季念想起自己父亲据说在学生时期是不良少年来着，现在来看果然不假。

季晓风不耐地用指头敲了敲桌面，心底烦躁，他不想随便干涉女儿的恋情，又觉得这丫头像是没长脑子似的，要等她自己发现八成要等到猴年马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