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城把司尘房间里所有的糖都搜了出来,放在了一个罐子里,原本打算用来跟那个家伙讨价还价,比如吃完一餐营养均衡的饭才能吃一颗糖之类的。
没想到他全程乖得出人意料,不仅吃掉了清淡的早饭,也没有对放在桌上的那个装着他所有“存货”的水晶罐子发表任何意见或是抗议。甚至于,他带着一脸微笑过来吻了一下罗城的脸颊,然后飘回了自己的房间,除了吃饭的时候,竟然一整天都没来找他。
罗城还为此感到了不习惯,问了唐青,才知道他这一天真的哪儿都没去,待在房间里除了看书、看电影就是睡觉,似乎打定主意要做个宅男。
可司尘早餐时的模样却让他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或许“欲”对“贪”的影响,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于是这晚睡前,喝完一杯睡前酒,罗城没有立刻上床睡觉,他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终于决定到对面去看看。
罗城敲了门,过了足有一分钟,时间长到他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门才被从里面拉开。
司尘身上裹着浴袍,脸红通通的,似乎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慢了半拍才问:“有事?”
这句台词以前一直是自己说的,罗城挠了挠眉骨,感到了一丝不自在,“我来……看看你。”
“哦,”司尘还是那副懵懵的样子,病恹恹地说,“进来吗?”
罗城走进去,门关上的声音简直像一声惊雷,那股古怪的感觉愈发明显。
视线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他不动声色地问:“你刚才在做什么,过了这么久才开门?”
司尘晕乎乎地说:“嗯……泡澡。”
可是他的头发和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是干爽的。
罗城走向浴室。
浴室里也很干净,没有人洗过澡的痕迹,看起来一切正常。
直到他在藏在洗手台下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支针筒。
罗城把那支空掉的针筒拿出来,感觉全身血液都在瞬间涌向了头顶,耳边轰鸣作响。
司尘跌跌撞撞地赶过来,看到发生了什么后,顿时清醒了一大半,干巴巴地说:“……哇哦。”
“你……RNS成瘾多久了?”罗城压着声音里的颤抖,濒临爆发。
司尘抠了抠手指,嘟囔:“其实……也没有到成瘾那么严重……”
“你他妈的不要命了是不是?”罗城简直恨不得把他的脑子挖出来看看里头的构造,是不是和正常人都相反的,“你知不知道RNS成瘾的后果?想死很容易啊,我一枪就能杀了你,方便快捷一步到位,不用这么麻烦!”
司尘也被激起了怒火,眼神发冷:“我建议你想清楚,你在和谁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