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度一见他那怯懦样儿就烦,如果这人不是大家推选的采购人,他根本不会搭理。
他厌恶的丢开手,冷冷砸下一个字,“滚。”
张诚实抱着大箱子回到家,进门就把箱子砸到地上,里面发出哐当的声响,有东西碎了。
他粗暴地撕开纸箱,里面的陶瓷台灯四分五裂,仿佛在嘲笑他热脸贴人冷屁股。
气不打一处来,捡起最大的一片瓷片,用力摔到地上。
看着四处飞溅的玻璃渣,张诚实感觉心里的郁结散了不少,又冷静片刻,他去阳台取来扫帚。
刚要清扫干净,有人敲门。
张诚实面无表情的停下动作,望着门口,外面敲门的人过于用力,使得防盗门不停震颤。
因为屋子里没有回应,敲门声越来越大。
有隔壁邻居出来看热闹,多嘴说了一句,“他在呢,刚还听他家摔东西,吵死个人。”
张诚实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依旧不动,他故意的,故意刺激外面的人。
门外的人的耐性彻底耗尽,由砸门变为踹门,张诚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不紧不慢的把垃圾扫进铲子,去开门。
敲门的人住在他楼下,家里的小宝宝才三个月大,被楼上传来的脆响惊醒,哭得喘不上气。
张诚实低眉耷眼的,“钱哥,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
男人又高又壮,一只手就能把他给掐死,“你他妈在楼上搞什么呢,弄得叮铃铛啷的。”
“我不小心打翻了东西,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小心点。”
唯唯诺诺的,看着就烦,男人越发烦躁,他指着他的鼻子说,“再弄出响声,老子弄死你。”
“一定不会。”张诚实缩着肩膀的样子像只受惊的鹌鹑,好像再多吼一句就会被吓死。
男人骂了声娘,粗暴的推他一把,气冲冲的走了。
张诚实砰一声关上门,掸了掸被碰过的肩头。
傍晚的时候,灰云层层叠叠,下起暴雨。
被风暴推来的海水,不断席卷码头,警察带人离岛的计划搁浅,推后到第二天早上。
李鱼趴在窗户上,璃被冲刷干净,又被大雨模糊,外面的一切都被笼罩在令人惊惧的狂风骤雨中。
林小舟趴在他旁边,突然小声说,“程度哥哥明天肯定不会来。”
“为什么?”李鱼盯着楼下,有刚关店回家的人,正护着头顶跑进大楼。
“每次下大雨的第二天,谁都找不到他。”林小舟高兴的弯起眼睛,“明天就我们俩吃饭,太好了。”
“为什么找不到?”李鱼追问。
“我也不知道。”林小舟撅嘴,“哥哥,你有好多为什么,问得我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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