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鱼知道, 男人这是要用新得到的营养液浇花。
浇到一半, 客厅再次传来噪音。
每月采购回来后不久, 张诚实就要开始着手新的采购事宜, 正式开始前,需要给程度打报告。
只是这次报告,被他从下午提前到了上午。
李鱼把人踹开,“先去看看。”
程度眉头蹙紧,沉默一瞬,说,“不用管。”
刚刚被亲狠了,李鱼气喘吁吁道,“会不会是泥石流波及到了镇上?”
“没有。”程度分开他的十指紧紧扣住,将两只手分开压在两边,打算开搞。
咚咚咚的敲门声催命似的,又响起来,同时伴随着叫喊,“程先生,您在吗,程先生……”
李鱼,“张诚实?”
程度额角抽动,眼白因为愤怒和竭力的克制多出几根骇人的血丝,他下床走出去,用力拉开大门。
“有事?”
张诚实眼珠子飞快动了一下,害怕的后退半步,低头说,“我就是跟您请示一下,镇民们是否可以开始登记采购了。”
程度身体里烧着一团火,不耐烦道,“可以。”
说完就要关门,却被一只手给挡住了。
张诚实的身体太弱了,这一下阻拦花去他全身的力气,“先生,还有一件事情要跟您汇报。”
程度耐心耗尽,单手捏住张诚实的胳膊,被刻意压低的声音沉冷阴森。
“别拿你这幅可怜兮兮的表情对着我,我不是镇上那些愚蠢的人,我不吃你这套。”他厌恶的松开手,好像刚刚抓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肮脏的抹布。
张诚实的双手在颤抖,一是因为疼,二是因为惧怕,当然,还因对方眼里浓烈的恶心。
他努力保持微笑,“先生,我不明白的您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您,林州舟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程度破天荒的笑了。
这是张诚实第一次看见男人笑,没有灿烂跟温情,只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和嘲讽。
他心头一惊,懊恼自己的太过愚蠢、大意。
果然,对面的人笑意一敛,突然出手掐住他的脖子,并以惊人的速度将他拎着,重力撞击到走廊的另一面的墙壁上。
程度凌厉的五官骤然逼近,“整个岛上的人都知道我背他回来,你没有聋也没有瞎,你会不知道?”
张诚实后背一片冰冷,鼻梁上眼镜歪斜着,五官因恐慌而扭曲。
他的心慌乱成一团,他会杀了我,一定会的,可是为什么呢,难道他已经知道了?!
可怕的念头在脑海叫嚣盘旋,尖锐的冲击着张诚实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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