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过去,吻上一双冰凉的唇,他看见对面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眸颤了一下,里面倒映出自己清晰的脸。
那张脸在笑。
李鱼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我不疼,真的,而且经过这几天我才发现,自己居然还有雕刻的天赋,这才几天呢,我就快要出师了。”
盛易明攥着青年的手,目光眷恋的描摹着他的五官。
手指滑过青年的鼻尖,他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丁联,我见过你。”
李鱼觉得好笑,“你当然见过我。”
“你在红月亮工作了三个月,我一直知道你,可直到那天你受伤,我才彻底注意到你。”盛易明的声音很轻,带着回忆的味道,“从你从后巷进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不一样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我见过你,在很早之前,或许是在我还没有完整记忆的时候,亦或许是在我意识刚成型的时候。”
李鱼脸上空白一瞬,手指头不自觉的蜷了起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说,“或许是上辈子呢?”
他垂下眼,感受着来自对方的冰冷的触碰,“我一直认为,宇宙中有很多很多的世界,我们现在生活的地方,只是万千世界中的一个。”
“或许,在另一个世界里,我们也曾遇见过,相爱过。”
……
雕刻的工作仍旧要继续。
两天后,李鱼已经能在不受伤的情况下,完整的在玉石上雕出符箓,只是笔画有些生硬,缺少灵气。
他一遍一遍的练习,仿佛不知道疲惫,连觉都睡得比平时少了很多。
每当停下休息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那日来自于任务目标的突然袒|露。
那些话让他隐隐有种预感——
事情快要结束了。
三天后,李鱼正式在无事牌上动刀了。
为了不出错,他每一笔都要耗费极大的专注力和精力,从早上到晚,没有休息过一刻,当天晚上八点,法器完成了。
李鱼小心翼翼的用绒布将其包裹起来,准备送去给观主看看。
急切的脚步刚迈出去,脑部一阵眩晕,眼皮子如同挂着千斤重物,猝然合上,顷刻间失去了意识。
盛易明最近将办公点搬进了道观,时时刻刻守在青年附近。
此时,他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处理堆积的公务,听见前方突然传来响声,他立刻抬头,发现本该坐在窗户前的人不见了。
男人丢下电脑,迈开大长腿冲进屋子里。
青年躺在地上,脸色很白,呼吸很轻,两只眼睛紧紧闭着,无知无觉的样子。
盛易明如同对待一个陶瓷娃娃般,小心翼翼的把人从地上抱起来,颤抖的将手贴向青年的颈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