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清脆,贴着地面传递到殷奉的耳朵里,奇异地让他紧张起来。
他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何欢,一边用胳膊撑起身体,突然一阵剧痛让他重新摔倒在地上。
右手胳膊骨折了!
殷奉疼得龇牙咧嘴,额头全是冷汗。他只能动用左手和双腿支撑自己坐起来。
他好不容易坐了起来,突然头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大力翻起眼皮朝上看——何欢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边,正狠狠揪着他的头发。
何欢的脸上还带着盈盈笑意。
一个陌生而久远的画面突然闪过殷奉的脑海。
他喝醉后,把何欢从楼梯上给踹了下来,然后揪着何欢的脑袋去撞墙、撞柱子……
“嘭!”
殷奉的脑子就像一口钟撞到了东南角的罗马柱上。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地响,仿佛有千百只蜜蜂在耳边飞舞。
然后他听见何欢的声音:“殷先生,好玩吗?开心吗?”
殷奉感到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蒙住了他的眼睛,红彤彤的……
这是、这是血?!
殷奉瞬间回神,惊怒交加:“你!何欢你竟敢……啊啊……”
何欢提起他的头发,看着他血糊糊的脸:“不好玩吗?那我们换一个好了。”
“我的手!我的手好痛!不要拖着我……”殷奉终于慌了,他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oga轻而易举地拖在地上,就像拖一条死狗。
曾经,oga的脸上全是恐惧,嘴里不停地求饶。他只觉得好烦,一脚踹在oga的肚子上,把他踹飞撞到花盆的边弦上。
“啊啊啊啊——”
殷奉觉得自己的背脊骨一定断了,太疼了,太疼了!他脑子里空白了好长一段时间,连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oga的脸上变成了甜蜜的笑容,就像这世上最毒的美酒。
他在朝自己走近,他又伸出了手。
“不、不要……”殷奉连背脊骨的钻心的疼痛都顾不上,连忙朝后蜷缩躲避:“求求你,不要打我……不要再打了……”
画面再次重叠,当年十来岁的oga也是这样求他的。
但是后来他做了什么?
殷奉颤抖得牙齿都要掉下来了,他用鞭子抽了oga……
“你跑什么呢?不好玩吗?”何欢的脚步停在他面前,微微弯身:“没人知道你在这里哦,你逃不掉的,同样也没有任何证据碍事,你开心吗?”
殷奉眼泪不可遏制地流了下来,冲刷掉了脸上的血渍,看起来更丑陋了。
何欢揪起他的头发,用力迫使他仰头与自己对视。
其实殷奉有一张还算不错的脸,但长期纵欲,又心理变态,五官变得越来越扭曲,眼皮下尽是青黑,身体已经被掏空得一干二净。
这种垃圾,连个beta都打不过,妄称alha。
何欢像嫌脏一样,松开了手。
殷奉一个没察,重重摔在了地上,手上、背上、肚子上的伤口齐齐被压倒,痛得他打滚。
打滚又碰到伤口,疼痛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