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地方?你的地方?”
甄真反问了一句,意味不明地说:“又用锁链把我锁起来,不让我离开吗?”
以郁先生的占有欲接受她和其他男人共处一室,简直天方夜谭。甄真也不是没想到他回来后,会怎么独断独行。
放行李回房间,现在又回到客厅的燕宁,和坐在对面沙发静听的云慕青,一致用惊疑不定的目光对准他们。
早猜到,郁总私底下必定和表面有所区别。他对甄真的执念不轻。
郁清卓大手稳稳地扶着芝芝软绵绵的背脊,小孩子的骨骼还没定型,坐着都不是很稳。
她的小脑袋垂着,小耳朵贴着头皮,头上零星几团碎发盘踞,肉嘟嘟的脸颊鼓起来,嫩白得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掐。
郁清卓只看着芝芝,说:“那种事不会再做了。”
等了几秒,甄真听到这个回答愣了一下。
“是吗。”
郁清卓说:“我以后可能没什么时间陪你,陪孩子。有他们在,你也不必一个人辛苦带孩子。”
甄真道:“你在为我着想?”
“我一直都为你着想。”郁清卓说着,侧眸望向她,眸光深沉,“我以为我能给足你一切,无比自信。但在拉吉米尔的皇宫,我沉浸在父亲临死前的哀恸,和对王妃的怨恨中,甚至顾不上你。”
甄真走到云慕青身边,在他身旁坐下,淡淡道:“我从没怪过你这种事。当自己父亲将死,当害死你母亲的仇人近在眼前,你如果还有余力,管根本没有危险的我,那我还得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
郁清卓抿紧唇。
他抬手,把芝芝放在嘴里的手指拨开,她不乐意地嗯了一声,扭过身子,继续吃手指。
郁清卓只好不再动她。
“你总是那么干脆利落,不给人机会。你那么聪明,一开始就把吉尔当棋子用。如果不是你怀了孕,王妃不可能控制得了你。”
甄真说:“不用拐弯抹角做铺垫了,你究竟想说什么?”
郁清卓扫了眼她身旁的云慕青,燕宁走到他身侧,拿着芝芝的尿布踌躇不决。
郁清卓又扭头看他,才重新看回甄真:“我可以接受他们。”
如此高人一等的语气。
甄真略好笑:“这不是由你决定的。”
郁清卓:“要不然和我在一起,要不然我接受他们照顾你和芝芝。你也不希望我再想方设法干扰你们吧?”
甄真还没来得及说话,燕宁忽然道:“好,完全可以!”
难以置信,那个从来不允许别人违逆的郁总居然会主动退一步。
甄真睨他一眼。
云慕青沉眉思考片刻,说:“我也没意见,反正生活上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郁清卓揉了揉芝芝发丝稀少的脑袋,暗忖,小孩子原来是这种触感。
燕宁说:“该换尿布了,不然她得尿你裤子上。”
郁清卓把芝芝抱起来,想了想,起身交给燕宁:“我去秦家看看另一个孩子。甄真,你考虑一下。房子我会准备好,把一切布置妥当,你们再搬家。”
简短的交代完一切,他离开了。
甄真支着下巴,靠在扶手上发呆。
难得她这般出神,云慕青和燕宁对视一眼,没打扰她。
燕宁洗了个澡,回客房睡觉倒时差。
云慕青则把芝芝送到婴儿房哄她睡觉。
小公主眼睛睁得大大的,不停用胖手摆弄上方悬挂的铃铛,非要抓到不可,两条小短腿一缩一放,很是不老实。
云慕青看着她笑了:“我知道你哪里和郁总像了,霸道蛮横的地方。”
芝芝听到他说话,扭头看他一眼,抓狂似得,奶声奶气地:“啊!”
甄真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你真的愿意让他单方面决定一切?”
云慕青没有立刻回答她,他说:“如果拒绝的话,我大概是最难堪的一个。郁总能查到所有我以前接触过的女人,然后一个个找出来。”
那倒是。
云慕青说:“说不后悔是假的,那时候太年轻觉得自己失去一切,为了麻痹自己,放肆浪荡地做尽所有能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