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起想来想去想不通,只得等着检查结果。
结果出来得很快,检查报告上写道:一切正常。
本来指望着这个解惑,结果却更让人疑惑。这就表明韩宁的身体机能都很正常,脑部无淤血,神经没受伤,哪怕是受伤的部位也恢复得很好。
根本解释不了他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睁开眼的植物人,无论是医生对他说话,还是护工搬动他,他都像个尸体。
只除了苏云起偶尔去看他的时候,这具‘尸体’的眼珠才会转动,直直地瞪着苏云起。那目光因为缺乏表情演绎,里面什么都没有。
但又因为什么都没有,反而显得纯粹地执着。
伍德先都纳了闷了,这种病人反应他前所未见,会诊几次都没有结果,好在韩宁的生命无虞,在找出病因前也只能放着了,“苏医生,他的意识应该认识你。”
因为知道苏云起和韩宁是朋友,而且韩宁还只对苏云起的出现有点反射动作,伍德先很爱找苏云起聊起自己的病人,“你和他很要好吧?”
对这个问题苏云起只能敷衍道,“一般而已。”
准确说来,连一般都算不上。他俩走到这一步最多只能算点头之交,或者再不济一点是个陌生人,绝对算不上什么深刻的关系。
他同样很奇怪韩宁为何只对自己不同,是由于这一群人里只有自己是认识的吗?
谁也无法解答苏云起的疑问。孙昭还主动地和他讨论韩宁的病情,从纯医学的专业角度分析了可能性,当然是讨论不出什么成果的。
到了后面,孙昭没话找话都找不到说的了,便开玩笑道,“会不会他是受了太大冲击,所以变成这样?”
苏云起却认真地考虑了片刻这种说法,“肝破裂会被冲击成这种情况的,还没有听说过案例。而且当时场面也没有多少打斗和挣扎的痕迹,我认为再怎样都应该不会对韩宁造成封闭精神世界的冲击。”
没想到苏云起会煞有其事地这么回答那句玩笑话,孙昭忍着笑,也认真地道,“这、这样哦?也对哈。那肯定不是这种原因啦……对了,苏医生你晚上有空吗?”
“今晚吗?”像他们基本是不过周末,只有轮班的,但今天周五,苏云起要按时和家里通电话,他妈妈又是个唠叨的人,整个晚上都讲不够,“抱歉,我有安排了。”
孙昭的神色黯淡了下去,颇有点孩子气地抿了抿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一起出去吃顿饭啊?”
平时的他对苏云起虽然亲近可多少有点小心翼翼地讨好,还是第一次这样,与其说是抱怨倒不如像在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