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起没想到的是,沈昊也为此打了电话过来。
沈昊问,“那个警察的手术,成功率多少?”
苏云起奇道,“你怎么知道?你认识他?”
“我哪里认识他啊,我是认识他们队长。”沈昊叹口气,“他是我客户。他们警队给他下的命令让他到我们这里来看病的,老不配合,人其实还不错。”
刑警队长嘛,压力大,可以理解。
对这个队长,苏云起记忆深刻,“如果是他让你来问的,我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说辞给他。医院那边和他解释了很多遍了,做的话有风险,不做的话迟早也会瘫痪。”
作为无关人员,沈昊更多的只是感到可惜,“我听说风险很大是吧?”
“……70%以上。”说到这种问题,苏云起也格外无力,“我们会尽力,可在手术台上,谁也没办法保证。”
手中是人命,谁敢不尽力?但是事实中尽力的结果总不如人意。
沈昊又叹道,“那是谁主刀?”
苏云起道,“我。”
苏云起不是医院资历最老的外科医生,也不是最好的一位,然而他却是外伤专家。这个手术在讨论了几周后终于进行了,谢达在外科手术室外拦住苏云起,嚣张地戳了戳他的肩膀,“我警告你,要是我兄弟出了什么事,哼。”
苏云起神色不变,“尽人事,听天命。”
谢达如剑一样的锐利目光直直向他逼来,他却不为所动,伸手推开手术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扯住胳膊。
“……帮个忙吧,他老婆和妈都指着他。”谢达声音里也满是疲倦,仿若之前所有的虚张声势只是为了掩饰而存在。
苏云起深深看了他一眼,却仍是那句话,“我会尽力的。”
就算是谢达这样视规矩为狗屁的人,也不会贸然闯进手术室。他像头困在笼里的兽,不停来回走着,惹得周围的人不断皱眉,却慑于他不善的眉目和高大的身材敢怒不敢言。谢达习惯性地掏出根烟,却又想起这里是禁烟区,摸打火机的手不甘不愿地收了回去,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暴躁又忧郁地看着手术室门。
他觉得过了很久,苏云起终于陪着个病床出来了。谢达取下烟随手扔进路过的垃圾桶,走了过去。
苏云起的脸上看不出喜乐,一副扑克脸,见到他过来了,便径直叮嘱了些看护的注意点。谢达不耐烦地打断他,“先说说我兄弟怎么了?”
他粗鲁的口气让苏云起微微皱了皱眉,口气倒还是淡淡的,“一个月后应该可以下床活动活动了。”
这么说就是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