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舒愣了好一会儿:“冲霄剑派近古时代就存在了?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我祖上的一位先辈与冲霄剑派的前辈修士是至交,他曾在手札里提到过,冲霄剑派的道统起码有三十几万年。”虞怀季苦笑道,“世人之所以不知晓,恐怕也是因为他们不爱宣扬的缘故。”
叶舒不由扶额:“这是有多低调啊。”
知道了这个线索,但她却依旧一筹莫展。
作为九易洲的顶尖势力,冲霄剑派弟子的日常生活十分简单。那就是修炼、斩妖除魔、修炼、斩妖除魔……既不谈情说爱,也不杀人夺宝,更不爱搞阴谋诡计。
而叶舒要如何与这种苦行僧似的门派扯上关系?
总不能直接冲到人家门口,大喇喇地就问:“道友你好,请问你知不知道我潇真派以前的山门福地在哪里?”
至于通过利益来交换情报,抱歉,人家不吃这一套。
在九易洲,很少有势力试图收买拉拢冲霄剑派,因为最终的结果都是自讨没趣。冲霄剑派既没有盟友,也不扶持小宗门,更懒得和各大世家打好关系,活生生地诠释了什么叫吊炸天。
虞怀季道:“掌门也不必太过忧心,连云法会就要召开了,北部的宗派和世家几乎都会派弟子参加,冲霄剑派必然也会去。届时可以请庞掌阁牵头,毕竟冲霄剑派虽独,但与玄天阁还是要有来往的。不过是打探些旧闻,想来他们不会太过不近人情。”
“但愿吧……”叶舒只能先将这件事丢在一旁,“瑶光派那边有什么动静?”
如今门中的庶务都交由虞怀季掌管,瑶光派的弟子擅闯潇真派道场,潇真派自然要去一封义正言辞的谴责书,以此维护主权。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虽说付远和王锋年都死了,但此事原本就是他们不占理,叶舒也不必藏着掖着。
“瑶光派的娄掌门前几日出门访友,还未回转山门。”虞怀季的笑容很微妙,“据说拜访的是青阳门掌门顾菀,这两家宗门素来亲密,想来此举大不简单。”
“哼,以为我不知道那老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叶舒轻哼一声,“不过是因着我曾经打伤过青阳门的一个弟子,道门做事,讲究师出有名,他这是要找借口来对付我呢。”
“哦?这又是为何。”虞怀季有些不解,无缘无故的,叶舒干嘛要和青阳门过不去。
“那时我刚穿……我刚拜入门派不久,带着小清风下山闲逛,结果在清河坊碰到个来挑事的家伙。”
叶舒那时候年少气盛,看到清风被人欺负了,当即就冲上去把那个青阳门的弟子暴揍了一顿。也正是这件事,才让她结识了贺显。
等她回了山,才想起来宗门现在破落的很。要是青阳门来讨要说法,山上的几个人可就杯具了。
陆修为此急得熬红了眼睛,又怕叶舒被报复,让她连夜下山避风头。
谁知青阳门竟然没有理会这事,大概也是因为那被叶舒打伤的弟子只是外门,也可能是欺负潇真派比较缺乏挑战。总之叶舒穿越以来面临的第一次冲突,就这么被轻轻地揭了过去。
如今再回想起来,不过是三年时间,却有恍如隔世之感。叶舒早已不再惧怕青阳门,而那个为了她几夜没合眼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聚如朝露,散若蜉蝣。”正午炫目的暖阳中,叶舒却油然而生一股幽静的凉,“怀季。”她不由叹了一声,“若是一直往前走,总会有感到疲倦的那一天吧。”
虞怀季将目光投向高天上薄远的云:“如果不往前走,就连疲倦的机会都不会有。”
叶舒一愣,忽而哈哈大笑起来:“你说的对,是我执迷了。大道之途,一路上有风刀霜剑、万般阻难,若我就此停下来,立刻就要生死道消,又何来其他。”
她话音未落,顾浚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殿外:“师父,有瑶光派弟子前来拜访。”
叶舒和虞怀季相视一笑,她长身而起:“我辈之道,在于迎难而上,且让我看看这风雪又要如何阻挠我等!”
☆、54|4.18城|
看着瑶光派弟子的遁光消失在天边,叶舒方才收回目光。
和她想象的不同,瑶光派既没有气势汹汹地派人上门来踢馆,也没有下个挑战书什么的。娄清客客气气地给叶舒写了封信,信中言道——
瑶光派与潇真派比邻而居,之前一直少有来往,实在是他的失职。因此请叶舒带着弟子来参加他们瑶光派与青阳门的比斗法会,门派间相互切磋切磋,增进感情。
那老头写的一笔圆润平和的好字,语气亲切热情。叶舒看完信,不由冷笑一声:“娄清还真是好算计,他自己不敢来我潇真派的道场,打量着我就是个傻子,会主动跑到他的地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