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萝坐在梳妆镜前, 瞧见自己领口遮挡不住的红痕,眼便又红了。
她没脸见人,索性称病不出,如今府里的人都瞧着方妙儿,一时也没人注意她这病是真是假。
她呆呆瞧着镜中的花颜玉貌,心里却堵得厉害,想起那晚的种种,她都不知道该恨秦瞻,还是恨自己.
是她没有推开七表哥,可怕的是,她甚至都不想推开他,她
想起自己抱着他时,心中竟不可自抑地陡然生出一种这就是天长地久的感觉
哪有什么天长地久呀,他们不过是-晌贪欢罢了。
裴时萝感到些许惶恐和害怕,她明白只要再有下一次,他们定会踏出那 一步的,她很清楚, 并且逃不过。
“鸣”地一声,小姑娘趴在了镜子前将小脸埋进自己臂弯,
他送的那盒“浮翠流丹”胭脂被打翻了,淡淡闪着金丝的胭脂流光溢彩,可镜子前的娇儿却哭得双肩抖动,背影单薄而脆弱。
该怎么才能结束这一切呀
她在心底一遍遍问自己.
难道,难道她就只剩下最后那一个办法了吗
她最最最不想,但或许是唯一有用的办法, 能够阻止他的一步步进犯,也能够阻止她自己不断地受他诱惑的办法。
圆满进来,心疼地安慰裴时萝,拿了手中的东西给她道:“姑娘, 是苏姑娘寄来的信,您要看吗您想想别的事吧,好不好,
裴时萝眨了眨兔子样的眼睛, 腮上还挂着泪珠,看着可怜巴巴的,她接了过来,打了一个小的哭喝:“是阿慧圆满点头如莉捣:“是是是, 姑娘快看看吧,您可以给苏姑娘写个回信,-起约她出去走走呢, 心情也能开阔些。”在京城里,裴时萝只有这个朋友。
这个时候, 圆满真是无比心疼自己的主子,多希望有个人能好好安慰-下她。
苏雅慧的信就和她的人一一样,给人一种如沐春风,淡泊却宁
静的感觉,出乎意料的,裴时萝都不用回信,苏雅慧就在信中就邀请她相见。真好啊。
裴时萝捧着信贴在胸口, 她还能有个体贴的朋友可以睹微纾解一下烦恼。
这般想着,她飞快提笔写了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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