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姑也颇困惑:
“奴婢不敢托大乱说话,只是那次确然听到老太太与何嬷嬷说漏了些嘴,提到了这一茬,但又仿佛是说错了一般见奴婢进去,飞快绕开了话头。”
方氏端起茶碗,撇去了浮沫,低声道:“这事倒是有几分意思。”
若裴时萝真有婚约在身,何故老太太三缄其口,从不曾提起过半分,就连裴时萝自己,也未表现出有未婚夫的样子来,若说没有亲事,也有些奇怪,老太太何不做主张罗为她指一门亲,毕竟姑娘家的年岁耽搁不起,她在等什么?
只是方氏素来也没有挖旁人私隐的乐趣,若不是牵扯到秦曕,她并不愿意多管这些。
她吩咐:“四叔南下接她进京的时候,也曾与罗家的几房宗族打过交道,再去问问吧。”
裴时萝的父亲裴渡已没有嫡亲的亲属在世了,但亲眷还总是有几个。
丝姑应了,自去打听不提。
……
裴时萝进京这么久,除了上回陪老太太出城,匆匆在街市上路过,这实际上算她第一回出城。
今日府中只有尚且是个毛头小子的秦暻有空,贵族千金们出行多有父兄陪伴,他才十二岁,长辈是不大允许他骑马的,他便只能和裴时萝一起窝在马车里。
初时秦暻尚且还有几分羞涩,但很快便又兴奋起来,绘声绘色地给裴时萝介绍京城里的种种。
苏雅慧仿佛颇懂裴时萝的心意,相约的地方并非苏家,而是京城最为出名的酒楼,叫做凡珍楼,金碧辉煌,气派非常,门口上的牌匾更是极尽毫气——凡间珍品尽入吾彀中,便是凡珍楼的由来。
苏雅慧定了临街一处清雅的包厢,整治了精细的席面相待。
凡珍楼里的一餐饭便价值不菲,是裴时萝想都不敢想的花费。
秦暻是公府少爷,自然是颇见过世面的,但他是庶子,又年幼,自然也没有特别多的机会在这里享用山珍海味,因此这一次也是激动地双颊微红。
他也颇懂眼色,自然不会吃了喝了,还要同两个姑娘把臂言欢,很快就知趣地对裴时萝眨眨眼,带了小厮避开了,将说贴心话的机会留给两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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