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乐天冷冷道：“你懂得还真多。”

凌焰老人道：“圣宗名族，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产生巨大冲突的。因为冲突的后果，极有可能是一方陨落，这是任何圣宗名族都无法承受的代价。上次姜、宁两家之战，已经是数千年来，发生在牧海域界中最大的一场战役了。无数世家强者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战中，等待着之后的域界格局。虽然姜家惨胜，但并未乘胜追击，因为要全歼宁家的话，姜家也要自损八百，必然要从名族的位置跌落下去，这是姜家所不能承受的代价。即便如此，一战之后，两家在南部宇宙的的势力范围，都急剧缩减了。无论是谁，都再也经不起巨大折腾。”

姜乐天道：“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就无法帮杨青玄了。”

凌焰老人道：“若是在此事发生前，姜家或许会派几名千界，伪装成散修，跟杨青玄上宁家制造点麻烦。再趁机截断宁家的一些外围臂膀，打击一下宁家的地盘和领域之类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从乐天长老的眼中，以及之前天真大人的眼中，我都看到了一种命运选择的决然。”

姜乐天脸色微变，盯着凌焰老人，厉声道：“说下去！”

凌焰老人不惧那目光，迎上前去，认真说道：“所以这一战，怕会是数千年来的第一大战，其波及范围，产生的影响和效果，怕是会远超我们想象，甚至直接影响到南部宇宙未来数千年的格局。”

姜乐天哼道：“影响数千年格局未免有些夸大了，不过就是宁家彻底陨落，从域界中除名罢了。”

凌焰老人微微一笑，道：“看来在下猜的并没有错。姜家真的要破釜沉舟了。所以在下也要告辞，回去好好准备。”

姜乐天道：“姜家的决定，最终还得等家主出关才能决定。但凌焰长老是我姜家的朋友，若真出了什么决定的话，还望给予支持。”说着抱拳拱手，语气和态度都变得客气许多。

凌焰老人笑道：“这是自然的，毕竟杨青玄也是我凌焰的朋友。”

说着一抱拳，又向姜古音和姜文君姐妹拱了拱手，就化作一道火焰，腾空而去。

姜古音看着凌焰老人离去，这才转身问道：“大长老，这么快就放凌焰老人离去，若是消息传出去的话……”

姜乐天道：“若是凌焰自己要参与此战，就断然不会泄露消息。再者，这片宇宙中，谁家的域界内没有一群其它宗门世家的探子？如此重大之事，也很难瞒得住。两大世家之战，比拼的将是最终实力、底蕴和人脉。到了这个层次，消息不消息的，已经不重要了。”

姜古音立即明白，如此巨大的战争，若真要开打，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并且也隐瞒不住，各大世家的探子可不是吃素的。

姜乐天望着鉴天镜中的那道身影，缓缓说道：“一切，都待家主大人决断了。”

……

杨青玄还沉浸在突破之中，自然不清楚外界之事。

那冲击千界的力量，从先前的涓涓细流，开始一点点汇聚如海，无穷无尽。

杨青玄分明的感到自己正在经历脱胎换骨的变化，无数强大的规则从万物中涌来，进入到身体内，几乎是重构身躯。

就连第二元神，也获得了巨大的好处，在这千界的大道领悟下，茁壮成长。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

杨青玄的心神从那天地融合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一切变化似乎达到了极点，所有规则停滞了刹那，像是在界王境做最后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