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屏不料她居然这般放权,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林娇娘见状,笑道:“我自是信你的。难道你觉得自己不可信?”
玉屏连忙跪下去,说了下表忠心的话,下去立规矩不提。
不一会儿,周家就派人送了帖子过来,说如今周家有了丧事,却不方便招待县君,县君但有行事都烦请自便。
林娇娘看着那字银钩铁画就知道定然是周瑾写的,细细看去,却看得最后有一句,边城民风彪悍,还请县君夜间守紧了门户。当即吩咐夜间银红春浅二人无需守夜,早早歇息就是。
到了半夜,果然窗户一响,周瑾就翻窗进来了。二层的小楼,他却如履平地。进来之后也不点灯,黑暗中只听一声轻笑:“县君聪明。”
林娇娘听得他戏谑之意,柔声道:“周少爷有所吩咐,我怎敢不从。”
两人说得这两句,各自愉悦轻笑。片刻之后,两人在黑暗中对坐了,窗外月色如水,映出暗中两人眸子闪亮。
“如今,你那边如何?”坐定之后,林娇娘娇声低问,不敢大声,只怕惊动了外边的人。周瑾却轻笑,道:“我那伯娘,如今正堵着气要给我一个教训,大约我那好伯父的消息还没有过来,她却是笃定等着我去求她呢。”
林娇娘冷哼,带着女儿家婉转,说:“你倒是占了大义,明儿,我也免不得陪你做一场戏了。”
“我占了大义,县君占了忠贞,有何不好。”周瑾笑眯眯地说,“倒是正好看看好岳父靖王爷的想法,是不是与我所猜相同。”
他说完,林娇娘沉默,在黑暗中轻声说句什么。
周瑾听不分明,不由前倾,低声问:“县君说了什么?”两人距离陡然拉近,他闻到她身上熏香的味道,薄薄的,仿佛带着一点凉意,格外沁人心脾。
不知道是什么花的香味。周瑾下意识想,直到听到林娇娘的声音才回过神。
“你猜测的,是什么?”她似乎不想让任何人听到这问话一样,几乎是在他耳边说起。温热气息伴随香气扑面而来,他顿时觉得热意上涌,耳朵悄悄地红了。
幸好是在黑暗中,无人看到。
忍住脸上热度,周瑾不动声色道:“县君是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