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却是前几天林娇娘说有个法子让周瑾不再每日清水馒头度日。林娇娘听了,笑意一下子就涌上了脸颊:“原来是为了那一口吃食。如此,我知道了。”
她干脆地挣脱了周瑾的手让人进来,周瑾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走开,自己被留在房间里,顿时觉得房间里空荡荡起来。
不过片刻,外边灯火离开,林娇娘带来的下人们一同跟着离去,只留下房间内浅浅暗香浮动。周瑾觉得手心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将手放到鼻尖轻轻一嗅,一股芝兰芳香若隐若现。
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香,好闻得紧,也不显甜腻,日后从她那里要了过来熏熏衣服也好。周瑾想着,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
明智明理二人正要敲门,门却一下子打开,周瑾走出来,两人一怔,同时低头口称少爷。周瑾被他二人的声音惊醒,方才想起林娇娘已经离开,此时只怕已经在回去的马车上了。
他顿觉意兴阑珊,对明智明理摆了摆手:“让下人们进来收拾,可曾备下了热水?”
明智立刻上前一步说早已备下,请了周瑾往自己的院子里去了。
第二日一早,周瑾尚且睡得半梦半醒,明理就在纱帐外轻轻叫着他的名字,道:“少爷,大老爷今日启程,您可要起床送一程?”
周瑾陡然清醒,从床上坐起来,一边伸手接了明理捧在手中的衣服,一面问:“昨日都不曾提起此事,今日为何忽然就说要走?”
明理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悄然道:“昨日大老爷与大夫人吵了一架。”
原来,昨天晚上周向荣心中高兴,自酌自饮喝得微醺,让周大夫人等了大半宿才等到。
周大夫人原本就心中不平,见周向荣又是这般表现,顿时就气怒起来,口中念叨不停,只说周向荣没有将自己的女儿放在心上。
“那不过是个庶子,你都千辛万苦求了这样的婚事来。当初我不过是要将兰娘与芳娘带到京城去好找一门亲事,你都不允许。如今兰娘与芳娘嫁了那样粗鄙的军汉,日子过得……”周大夫人絮絮叨叨地说,越说心里面越是觉得凄苦,居然开始哭了起来。
周向荣本就不耐烦与她多说,如今听她开始哭起来,更加是暴躁,对着周大夫人就吼:“那是我周家血脉,你就看不得他好?”
周大夫人被周向荣吼得一愣,回过神之后就尖叫了起来:“周家血脉也不是你的种,你这忙前忙后的,外人看了还以为是你的呢!”、
一句话恰恰好说到周向荣心中心虚之处,冷哼一声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