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红方才释然,将此时揭过了。
却说那边周大夫人收到周芳的来信,见里面自家姑娘苦口婆心深深劝说,心中痛苦难当。她如何不知周家日后荣辱尽系于周瑾一身,却始终心中难以畅意,只能是自我折磨。
只是见信中周芳说起周向荣的表现,她越发是对着昔日枕边人心灰意冷,开始日日念佛起来。
平日里但凡见了周瑾并云姨娘,也是懒得多说,三言两语就送客。因着她的表现,云姨娘不知道心中多畅快,对着周瑾的时候,话都多了起来。
周大夫人安分下来之后,周兰却依旧隔三岔五地就上门去找林娇娘。
林娇娘见了几次,就觉得不耐,想要将她拒之门外了。
“你拒之门外就是,”周瑾听了林娇娘的烦闷,道,“左右不过是嫁出去的堂妹,也算不上亲近。”
林娇娘似笑非笑,道:“你倒是一句话,我却又不知道要被人说多少句嘴。”
周瑾连忙告饶,对林娇娘道:“娇娘无需苦恼,此事交予我来做就是。”两人说话之时,正是八月十四,明日就是中秋,周瑾却耐不过相思,偷偷上门来与林娇娘见面。
此时他已换上素衣,青色长衫长身玉立,面如冠玉容貌俊朗,走出去不知道吸引多少少女羞涩模样。
但此时坐在林娇娘对面,他眼中却唯有林娇娘一人。
林娇娘今日私下穿得喜庆,一身海棠红长裙,染得奇特,上面颜色略浅,越是往下颜色越红,外面搭了一件蝶纹半袖,仿佛蝴蝶飞舞海棠之上,尤为光彩夺人。头上一支碧玉簪,蝴蝶翅膀极薄,抬头之间仿佛微微颤动,就要展翅飞去。
周瑾看在眼中,只觉得自家媳妇容光四射,看得人目不暇接,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林娇娘被他盯得久了,只觉得面皮都要发烧,嗔道;“看什么呢。”
周瑾立刻脱口而出,道:“看你。”
话一出口,两人面上都是一红,林娇娘嗔怪地看周瑾一眼,却是不似撒娇胜似撒娇,越发让周瑾心神荡漾,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拉林娇娘的手,口中叫着娇娘,道:“恨不能明日就是孝期满。”
他的手心很热,握得林娇娘也手心发汗,又被烘干,与抹上的香膏交汇出奇特的香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