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红不屑地撇了撇嘴,不知道那个角落里冒出来的货色,也想在这个时候给姑娘找不痛快?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翻一个身,银红想着这件事,又不由自主地觉得不妥当。
到底是什么人这个时候还要给姑娘找不痛快?
思来想去,却渐渐地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外边却是一片银白。夜里下了大雪,将地面都埋了起来。林娇娘看着这样的天气,叹道:“怎地就在这个时侯下了雪?也是不凑巧。”
银红却笑着劝:“姑娘,这可是吉兆呢,怎么就不凑巧了。”说着拣那好听的话说了几句,逗林娇娘也笑了起来。
玉屏送了吃食进来,与如风如雨一同服侍林娇娘用饭,银红就趁机出了门去,去找昨日扣下来的那女人了。
那人被关在柴房里,一夜冷风,已经是冻得脸色发白。偏偏外边守着的婆子始终是不为所动,不管她怎么说,都不肯搭话,让她就算是想做点什么,都无计可施。
银红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是有些绝望了。
早知道县君是这般冷血冷情的人,就不该听了别人的鬼话,来想着挣什么前途。当日周少爷将自己送出去的时候送的钱财也已经足够宽厚,只是自己遇人不淑被骗了,才有如今穷困潦倒之势。
听得门口一响,银红走了进来,那人连忙连滚带爬地爬过来,一双手指青红就要过来抓银红的衣服:“县君饶命,妾身知错了。”
银红连忙躲过去,冷声道:“将她按住了,让她不要妄动。”替她开门的婆子立刻就过去抓住了那人,仿佛拎小鸡一样将那人按在地下,道:“银红姑娘且放心,这人翻不出奴婢的手掌心去。”
那人这才知道,来的这人根本就不是县君,而是县君身边的一个丫鬟。
她见银红穿着富贵,头上金钗耳上金环手上玉镯一派富贵景象,更兼气度出色不怒自威,一颗心就沉到谷底。
这般容色在她眼中已经是极佳,那县君比这丫鬟却又不知道要美出多少,自己凭什么与县君争?
一时间,对劝说自己来的那人,也生出了怨恨来。
于是,银红一问,她就轻轻巧巧地说了,倒让银红诧异不已,视线狐疑地在她身上扫了又扫,方才让人将她放了,自己装了一肚子的心事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