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挥了挥手，回到身后的别墅里，尤莉站在二楼阳台，还在目送小女婿，房间里的手机响了，是方易生打来的。

“听说蒋冀州回来了，你们那事怎么样了？”

男人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看起来很关心这事。

“也许很快就有结果了，你呢，离婚大戏还在演？”

方易生沉默了一下，突然乐呵呵笑了，“我打电话就是要通知你，我已经成功脱离苦海了，这回真的离了！”

“你这速度也是够快的！”

“没办法，谁叫上次被你骂得那么狠，十月一号我就要再婚了，到时候一定要来喝我的喜酒，最好带着全家一起来。”

“行，一定出席，我连你女儿的红包都包好了，祝你早生贵女。”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女儿？”

“你家方厉言被你那么嫌弃，一看你就是那种重女轻男的。”

“咱俩不愧有光屁股的交情，还是你最了解我方二了！”

“谁跟你光屁股了，臭不要脸的流氓！”

尤莉跟方易生逗了两句嘴，看着窗外的夜景目光深沉。

*****

车子在黑暗中行驶，车内却显得很沉闷，没有人开口说话。

似乎都在想自己的心事，而无暇顾及对方的情绪。

蒋冀州拿起一张，很老的唱片放进音响里，很快扬声器里就传来，一首非常古典的钢琴旋律，听上去像很沉重的风格……

“知道这是什么曲子么？”

蒋冀州突然打破沉默，顾云霄稍稍坐直身体，困惑的摇头。

“这是莫扎特在十九世纪创作的安魂曲，知道什么是安魂曲吗？是西方世界专门用来悼念死者、超度亡灵的曲子。”

男孩听完，脸微微发白，嘴唇抖了两下。

“死去的人就该去地底下，而不是徘徊滞留在人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顾云霄手捏着安全带，修长的指关节泛起惨白，似乎酝酿着什么情绪。

“难道你也想像阿多尼斯一样，来人间重拾你所谓的爱情？！”

蒋冀州不打算给他，丝毫喘息的机会，诡异的勾起唇角，冷酷无情的摊牌，“还是说，你希望我再一次，掐住你纤细的脖子？”

跟尤莉婚后的第一年，蒋冀州去找过男孩，并做出了威胁的举动。

当时顾云霄还在美国，而尤莉来美国的机会，实在太大太大了，男人不希望他们碰面，尤其是在婚后，第一个蜜月期。

后来，男孩就向爸爸提议，去了意大利撒丁岛。

“为什么要回来？”

男人问得很不客气，甚至很不留情面。

“忘不了阿姨。”

男孩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忘不了吗？”

音乐还在流淌，蒋冀州却沉默了。

望着挡风玻璃外的夜景，男人突然觉得很讽刺。

“你真的要跟佳佳订婚？”

“这样做对大家都好。”

“你根本不爱佳佳，只是哥哥对妹妹，宠爱式的保护罢了。”

“你明明不爱她，却又跟她结婚，实在是太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