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个匣子,也不全然是,顶上并非一个平平的顶,而是从车头斜着往上,且中间拱起一条线,两边同样偏斜,包铁皮可以理解,无非是不想用实铁增加重量不便移动,可是你这样左一条缝友一条缝,像是被人在完好的豆腐块上拿刀划拉了似的,毫无美感!
光溜溜的匣子,什么机括什么武器装备都看不到,唯一能让人从匣子的即视感中跳出来的,唯有下面那同样的战车轮子。
周越笑而不语,转过头望向看台上的夫子。
傅承宣的问题没有得到解答,却发现有人在看自己的媳妇儿,当即很愤怒!
若不是现在战况紧急,他都想好好的拉着周越聊一聊人生,时间容不得耽误,他飞快确定到:“你这边如何进攻。”
周越收回目光,对答如流:“前面两辆战车并不适合助力,只适合冲锋,且一旦弹尽粮绝,便如同任人宰割的鱼肉,我们阵营中这一以速度的和灵活取胜,且本身具备攻击能力……”说到这里,周越忽然狡黠一笑:“傅兄可见过蜘蛛?”
傅承宣和虞意同时一愣,都没说话了。
但是片刻之后,两人脸上都露出了同样的意外和惊讶。再看这周越时,连目光都一样了。
傅承宣忽而一笑:“既然是这样,各自听清楚,李元然的朱雀营和庞准的白虎营以战车为先锋,对上对方的先锋军!我方紧随其后,周越的青龙营殿后箭辅助作战!”
虞意皱着眉头想了想,道:“骠骑将军的常胜军,向来以骁勇善战为主,在战场上的气势就非同一般。”
傅承宣闻言,知道虞意是担心他们这边原本就因为这个临时变故而心生恐惧,再遇上那般其实的军队,只怕一个个不尿裤子就算的上是勇敢了!
他眼珠子一转,忽然贼贼的笑了起来,将四个阵营的将领聚集在一起,指指点点的说了些什么。顿时间,大家全都悟了。一个个都面露微笑。
说完,傅承宣做了最后的嘱咐:“让每个人都记好了。现在是修俊馆的学生完成作业,那就有我们修俊馆自己的做法,叫他们把这一点记清楚了。现在时间不多,快去准备!”
几个领帅的表情变了,一旁等待发号施令的学生们都愣住了——他们在说什么!感觉好有意思的样子!
到了,傅承宣和虞意忽然上前,齐齐跪下。傅承宣打头说道:“启禀皇上,吾等想要多一刻钟的时间以作准备。”
虞衡似笑非笑的看着傅承宣和虞意:“一刻钟?要做什么?”
长公主闻言,更是冷笑一声:“一刻钟?到了战场上头,你们这样告诉敌军,敌军也能给你们一刻钟么?傅承宣?本宫看你们这一刻钟不是要来准备的,是要去后头将尿湿的裤子换一换吧?”
长公主从来都不是什么会看场合说话的人,而真正从骨子里散发着尊贵气息的人,即便口中挂着污秽之词,也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掉价,此番长公主单手指着下巴,笑看着场中的一干人等,一番调侃说的很是下人家面子。
若是放在平常,谁刺谁一下,总有几个要笑话一下的,就算不笑出声,那也要在心里暗暗的嘲笑一下,可今天,但凡有头有脸的大臣,都笑不出来——尼玛他们的孩子正站在下头呢!
一定要赢!气死这个毒舌的变态女人!
皇帝听到自己姐姐的话,倒是笑得很轻松:“傅承宣,长公主的话说的十分有道理,你可知道,战场之上,真正面临敌军之时,又岂是你多给一些时间,便能给的?”
傅承宣仿佛早有准备,朗声道:“那皇上可曾问过父亲,战场之上也有休战一说!?且自古以来,无论起义亦或侵略,必然要有一个正当的名头,今日常胜军从天而降,本就已经令我们足够意外吃惊,有些没道理,难道到了现在,还要硬欺负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么!”
呵呵……手无缚鸡之力……
台上一众臣子斜了傅承宣一眼……
放你的屁!你闹腾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呢!你现在被阴了,就说别人是无理取闹了是把!?哦不对,阴你的那个还是你天天抱着睡觉的娘子呐!哈哈哈哈……
傅承宣这番话虽然说得有点冲,但是贵在情真意切。是啊,说好了是学生之间小打小闹的较量,忽然就变成了和正规军的对战。关于这一点,连虞衡当时都觉得很意外很正经,可是陆锦的坚持,让他很好奇她到底为何这般有信心。
如今,他听到傅承宣这样说,决定玩踢皮球,把皮球递给了陆锦:“陆博士才是今日占空全局之人,朕和众爱卿都是来旁观,严格意义上不应当有什么旁的意见。陆博士,你可准许傅承宣的这番请求?”
此话一出,刷拉拉的一双双眼睛又望向了陆锦。
陆锦一身华贵,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的傅承宣。傅承宣也望了过来,眼中有从未有过的坚定。
陆锦忽而一笑:“好,准许多一刻钟的时间,去准备吧。”
傅承宣倏地站起身,最后看了陆锦一眼,转身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