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的行为并不是这么告诉我的。”孙淙南一字一句。不知者无罪,他向来不认这个,但如果是陈惜不知情,他可以打破自己的原则,原谅她,反之,他的怒意会加倍。
“不是,你听我解释——!”陈惜真的急了,连说话语速都变快了,而孙淙南依然坐得笔直端正,像一个审判者,他说:“好,你说。”
他给她机会。
“我下午去找连季,看到她在街上发扇子,我以为她在打工,她说她在做公益,我就想帮她早点把扇子发完,我们好去……别的地方。”陈惜想避过“谈心”这个词,顿了一下,但这个停顿在语速快的情况下十分不自然。
孙淙南注意到了,“别的地方?”
“就是可以坐下来说话的地方。”陈惜换了一个词。
孙淙南现在没心思管陈惜想和连季说什么悄悄话,他示意陈惜继续。
“后来我拿起扇子扇风,天太热了,我才发现上面粘了东西,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扇子上有东西!我还以为那是湿纸巾,连季和我说是避孕凝胶。”
“既然你知道那是什么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分发?”孙淙南质问陈惜。
“我……”
孙淙南的问题太尖锐,陈惜答不上来,她从来没考虑过自己为什么要做,都是顺着本心,连季和她说避孕凝胶是保护Omega用的,她就信,完全不去怀疑。
身体的虚汗一下子冒出来,陈惜着急又不知所措,她注视孙淙南,眨眨眼就想哭。他不信她,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她急忙用手抹去。
孙淙南未必不知道陈惜轻信人的毛病,但此刻他心底对陈惜的言行不一已经抱有怀疑,她看上去唯他是从,实际上呢?
“陈惜,你真的不知道连季是在帮女O权利促进协会做事吗?”孙淙南主动抛出这个问题,等着看陈惜的反应。
“我不知道……”陈惜还在抹眼泪,怎么都抹不完。她专注于自己的窘迫与难过,根本没意识到孙淙南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深意。
孙淙南沉默半晌,目不转睛盯着陈惜,陈惜没发觉,她只听到孙淙南厉声批评她:“陈惜,你看看自己这周犯了多少错!”
孙淙南在短时间内做出选择——他选择再相信陈惜一次,因而他说话的重点变了,从怀疑转向算账。
“呜……”陈惜抽噎了一下,然后心虚地噤声了,她这周……
先是加入了和政府对立的女O权利促进协会,再来害得孙淙南差点受贿,今天她居然在街上发避孕凝胶这种违禁物品,还被当场收缴了……
“过来。”
“趴下。”
陈惜像提线木偶,孙淙南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绕到办公桌后,趴到了孙淙南腿上。这个姿势不好受,她毕竟是个成年人,身高摆在那里,趴下去,头和脖子悬在空中,离地面很近,双腿又不得不半弯,差点就要跪到地上。
裙子被掀起来的那一瞬陈惜预感到孙淙南要做什么了,她闭上眼,不去看明亮整洁的办公室。
她做错了,她该罚。
内裤被拨到股缝里的感觉不好受,空调的凉风直直对着陈惜的屁股吹,她瑟缩了一下。
“啪!”伴着脆响的是蔓延开的刺痛,陈惜没绷住哭了一声,立刻又憋住。孙淙南用的不是和她调情的力道,他真的很生气,她不能哭。
“知道自己错哪了吗?”孙淙南又是一下,覆盖在第一下的位置,痛感加倍。
陈惜咬着唇,轻轻“呜”了一声,代表回应,她完全不敢张嘴,生怕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地上,被深色地毯吸了进去,她紧紧捏住孙淙南西裤的一角。
她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如果惩罚能让孙淙南消气,那她愿意……
雪白的臀瓣从粉红到红中泛血丝肿起来,一共十下,孙淙南没有心软,打完他的左手都是麻的。
看着两边颜色和厚度都不同的臀瓣,孙淙南冷冷道:“以后少和连季混在一块,起来,坐到旁边等我。”
没有人扶,陈惜先跪到了地上,才慢慢扶着桌子站起来,孙淙南看也不看她。
陈惜木然地把内裤从股缝里拔出来,感觉不到羞耻,只有屁股火辣辣的疼。
她走到沙发旁坐下,沙发明明很软,她却疼得叫出来。
——隔壁连季的分割线——
“叩叩。”愤怒中的连季还记得礼貌。
“请进。”孙仰北语调平平,看到来人,认出来了,和陈惜发传单的那个,他问:“有何贵干?”
连季昂首阔步走到办公桌前,“我要申辩!”
“申辩请走程序,在正常上班时间,找到申诉办,说明情况,他们会反馈。”孙仰北简单说明办事程序。
“呵,孙仰北,你别糊弄我!”连季冷着脸,“申辩走流程要多久?7个工作日?几把破扇子,你们会赔几个钱?”
孙仰北一副无法继续和连季沟通的为难模样,“如果你不接受赔偿,那我也没办法强迫你接受。”
“孙仰北,你别假惺惺!”连季两手撑到办公桌上,“我们有事说事,现在也不是上班时间!”
孙仰北不说话,连季也不等他发言,继续说:“没有哪条法律规定不能发避孕凝胶!”
孙仰北和连季对视,连季突然感觉不舒服,心口似乎被压了石头,喘不过气,身体也不受控制地抖起来。
忽的一下,那种感觉又消失了,孙仰北笑起来,“现在没有,不代表明天没有。”
“你!你们!”连季气得说不出话,拍了一下桌子,“修改法律是要有依据的!”
“法不溯及过往,你应该庆幸在法律颁布之前犯事。”
“谢、谢、提、醒!那我应该争取犯得更多,推动法律与时俱进!”
孙仰北露出请便的表情。
连季气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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