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初樱却道:“也就你这个实心眼儿的才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若是平常事就是熬上一宿也该好好的,可‘万毒消散’解毒岂是好玩儿的?!你跟着从头熬到尾,能站着回来都是好的!”
又说:“江湖传言只道‘万毒消散’无毒不解,其实‘万毒消散’所解的不只是人身体上的毒,更重要的是解人心里上的毒!”
凡是中毒至深的人,日久年深不得解,人的心里其实也开始慢慢扭曲,甚至到最后产生出各种不良的执念。
而‘万毒消散’通过炼狱般的折磨把人彻彻底底打落尘埃,置之死地而后生,使人在最深的苦难中重新迸发出新的精神力量,即便不能立刻重新振作,也会让人放弃执念,变得低调谦逊,珍惜眼前的日子。
因此,看着别人解毒也一样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更别说楚溆这样的,简直感同身受再来一次也差不多。
所以说,楚溆没爬着回来,都要感谢石初樱每天给他最好的东西补养着。
鉴于楚溆特傻的行为,石初樱当然不肯再让他去给英亲王指点了,宁愿自己去。
对于石初樱的强硬管制,楚溆没有半点怨言,甚至还笑眯眯地享受着。反正在他看来,樱樱这么紧张他都是因为爱他,心疼他。所以,有人疼爱的将军大人恨不能把他家樱樱变成荷包一样大,可以随身携带才好。
这不,才半天不见就各种不适应,让下人们好一通笑。不过,谁爱笑尽管笑,他哪里在乎这些。
听了玉竹的笑言,石初樱再看楚溆眼里便全是绵绵情意了,两个爱意泛滥的人,此刻含情脉脉地望着对方,眼里哪还有旁人存在。
有眼色的丫头们都悄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了两个主子。
“樱樱!”
简单的两个字竟然叫出了九曲十八弯的缠绵来。
石初樱则把自己投进楚溆的怀里,脸颊轻轻贴在楚溆的胸口上听他澎湃的心跳声。
“我也想你了…”刚出门没多久就开始想了,所以她才没在外面玩儿,早早带着二肥就回来了。
想到家里有个心爱的人等着自己,回家的心情就会变得急迫;而等着心爱的人回家,更是各种不踏实。所以,她能理解楚溆的心情,把自己埋在他的怀里,深深相拥,真实地触感才会让彼此真切地体会到他们确实是在一起。
楚溆把自己的脸颊在石初樱滑嫩的脸上摩挲了片刻,又低头亲了亲,才哑着声音道:“樱樱,我想你了,什么时候才能要你?”
原来自打上次楚溆没克制住要了一回,再加上之前因成国公的事累倒,石初樱便不许他‘吃肉’了。
素了这几天,加上情潮涌动,楚溆的小兄弟便忍不住抬头挺立,楚溆抱着媳妇蹭了又蹭,却吃不到嘴里,实在难受得紧。
“再养两天,不然,万一有了孩儿倒不健康…”石初樱轻轻攀住楚溆的脖颈,在他耳边轻轻说了这一句。楚溆顿时裂开嘴傻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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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道长到底没有留在京城一个月,而是提前带着木华回了摩云山。一来石初樱已经渐渐适应了京城的生活,二来眼看就要到冬至节了,祭天祀祖少不得要回家去,再没有呆着外头的道理。
当然,真正的理由是石初樱和师傅商量过了,摩云山不能离开人太久,而无名道长和木华都需要回去照看山中的植物和加强修炼,所以在冬至前赶回摩云山最好。
送走无名道长,石初樱把原本租下来的槐树胡同的宅子给买了下来,调了几个人过来守着,算是她在京里的私产。
这样一忙,离冬至也就没有几天了。
老话说:冬至大如年。
楚溆和石初樱都是第一次顶门立户过日子,对于这样重大的日子也是不敢怠慢,提前几天两人就打点好冬至的节礼去了老宅。一来送节礼,二来也是问问怎么个过法儿。
冬至节媳妇要给公婆送御寒的鞋袜以示‘迎福践长’,石初樱没有公婆再世,便给老将军和老太太准备了两双袜子,并老太太一双鹿皮冬靴,老将军一张黑熊皮的坐褥,其他各房都是皮毛和衣料为主。
尽管石狮子胡同送来的鹿血鹿头老太太都跟着吃吃喝喝,却她心里还是不喜石初樱这么个牙尖嘴利的孙媳妇。因此,石初樱来‘宁寿堂’拜望的时候,她也是眯缝着眼睛,淡淡地收下礼物,就不理人了。
石初樱见她这样心里好笑,尽管目的达到,却还是表现出一幅很想跟老太太再‘聊聊’的架势,吓得老太太赶紧让楚洌媳妇把石初樱给领走了。
“你可真是,何苦吓她!”刘氏走在路上还假意埋怨石初樱一句。
“我不过是看祖母年纪大了,忘性大,给她加深一下印象。”石初樱抿着嘴儿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