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先生一个再说。”
楚溆曲指来弹,石初樱头一偏躲开,楚溆道:“你如今什么身份?哪个人敢拿捏你,哥哥我第一个不答应,有那可厌之人直管一脚踹飞了去。”
石初樱琢磨着也是,“好吧,溆哥哥你给我撑腰,我就不心烦了。”
楚溆寒星般的眼睛柔柔地看着石初樱,他到底年长好几岁,深以为这丫头其实是有些…近乡情怯吧!
两个人絮絮的说了些家常闲话,只觉得岁月如此静好,这样的日子没有终点才美。
只理想和现实总是不搭调的,这不,去老宅的仆妇来回话了。
她也是个口齿清楚的,站在门廊上回话:“洌大奶奶听了信儿就让橘叶姑娘去了一趟三房,橘叶姑娘回来说那丫头果然到了三房,撸起胳膊还有青紫的伤痕。
说是陪嫁的两个丫头奶娘和婆子俱都被那家子找了理由分开了,见天分派她们做粗活,一点不合意就打人,她们轻易连主子都见不到。
她也是过年这两天家里头送年礼的人一定要见姑奶奶,那边挡不住了才把她们两个丫头放回去充数,说是漫姑娘已近瘦的纸片一般了,身边站的也是那家里的婆子,看得紧。
她得了姑娘的眼色,才拼了一条命,混在别家送礼的人里跑了出来,要不是碰见咱们二爷让人送回去,怕没本事逃回来报信。”
这、这是什么人家啊?这得多大的胆子啊,居然敢拘禁宗室之人?即便是嫁到你们家了,人家根子上也还是宗室,生的孩子也是楚家的外孙好么。
石初樱张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地看着楚溆,这可真是长了见识了,果然,无知者无畏!
好一会儿,她才眨眨眼,问道:“大嫂那边有什么话?”
那仆妇道:“洌大奶奶说谢二爷援手,又说,请夫人暂且宽心,这不是小事,家里头封了消息,咱们这边也嘱咐嘱咐,等长辈们定下章程再说。”
“你辛苦了,管好自己的嘴,再不能多一个人知道,不然你这个年也过不成了。”
那仆妇连忙躬低了身子,恭敬地道:“夫人放心,奴婢绝不多言一个字。不然打死不论。”
“赏她!下去吧!”石初樱吩咐道,玉珰摸出一串新钱赏了那仆妇,她欢喜地下去了。
“怎么会这样?漫姑奶奶嫁的是什么人家啊,这么大胆?”石初樱看着下人都退出去,好奇地问。
楚溆不自然地咳了两声,低声道:“是祖母相看的人家,说是什么老姐妹的亲戚之类的,早前漫姐儿刚出嫁那两年还回来说过两次那家子不是什么好人之类的话,给祖母骂了一顿,再后来就不见人影了。
起初,楚洵几个还以为是跟家里置气,后来觉得不对味来才关注起来…”
石初樱翻个白眼,又是这老太太,可见古人说: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老太太好像就没干活什么好事儿。天道也不收了她!石初樱又暗自鄙视老太爷,娶个祸害回来也不管教。
楚溆哪里不了解她?看那扁起来的小嘴儿,心里指不定怎么骂人呢吧?!
“这也不能怪祖父,老太太不但是咱们这一家的宗妇,也是上了玉牒有了诰封的,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把她怎么样的,除非是宗人府除了她的名,可一旦有个被除名的祖母,底下的儿孙怎么办?
何况早些年她还没这么…”昏聩这个词楚溆还说不出口。
“那这事刚开始怎么不管,硬是弄到这么严重?”
“小打小闹谁家都有,只要没到侮辱宗室的程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有的。不然,这家里的日子可不是难过!”谁家过日子天天上纲上线的,又不是看戏。不过要是过了头,那就不是小事,宗人府也会出面的。
“看这回的消息,只怕小不了,如果大嫂他们找咱们帮忙,你能搭把手就搭把手。毕竟楚漫姓楚,楚家的姑娘不容外人搓摩。”最后一句楚溆冷哼一声。
石初樱点头道:“我知道了,要是老宅那边找上来,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不过你也知道,这些事我还经验不足,怕是处置过当…”
楚溆曲指给了她一下,“你呀,多看多听,总会有自己的判断,跟着长长经验就好,适当的时候帮把手,你只需记得,对外的时候姓楚的是一家子。维护皇家尊严,怎么做都不过分。”
“放心、放心,我明白的!”石初樱并不爱管闲事,可既然事管将来她宝贝女儿的事,便不是闲事了,尽管这宝贝女儿还没影子呢。
楚溆想了一想,也不在榻上歪着了,他起身道:“我去趟老宅,这次祖父可不能由着老太太犯糊涂!”
石初樱琢磨着也对,便起身帮楚溆打点,顺便嘱咐:“那你去了多听听大哥的。祖父那要是不行,你们兄弟也大了,好歹也别什么都靠祖父,自己该有个主意才是。”石初樱拍拍楚溆的胸口,打发他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