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溆想到这里不由揉了揉眉头。
就拿今天这事来说,如果樱樱在家应该不大会发生,可樱樱一不在,立刻就有人跳了出来,而且还一副不易为然的样子…这都是平时管教不严造成的。
与其留着等樱樱回来操心,不如自己先把事情料理了,也省得樱樱心烦了。而且,从这一件事上,楚溆觉得足以窥见石初樱对下人的管束不严,与其让樱樱现去培养几个严格的管事来,还不如自己亲自上阵来的快些,算啦,他就多操些心,帮着樱樱管管内宅也没什么的。
楚溆一身轻爽地走出正房,李三见了连忙搬了把椅子出来,摆在屋子前面,请将军入座。楚溆大马金刀地坐在当中,问道:“人都来齐了?”
李三恭敬地回道:“回将军的话,咱们这边的人都到齐了。”只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还有一些仆人是老将军那边带来的,与他们不搭界。
“嗯。”楚溆点点头,面色一凝,厉声喝问道:“今天净房外头伺候的人是谁?”
一个十来岁的小子,颤巍巍地出列,跪在了地当中。“是奴婢!”
“哦?是谁分派你来的?分派的时候又是怎么说的?”楚溆问道。
“是、是李管事,他、他让奴婢候在门外,如果将军叫人就进去伺候…”
“那你人呢?”楚溆冷冽的声音寒冰一样让人直抖。
那小子颤声道:“是,是一个姐姐给了奴婢一个银角子,让奴婢去外头货郎担子上买个花戴,她、她替奴婢守着。”说到最后他自己都快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他现在才看明白了,自己让人给算计了。可这能怨谁?谁让他贪那几个剩下余钱呢!
“为了一个银角子,你今天就把主子给卖了。赶明个,如果有人许你一百两,壹千两银子,让你再卖一次,只怕对你来说也不难。”
楚溆又看像正房里伺候的人,冷哼一声道:“今日谁在正房里伺候?”
丫头们只觉得身上一寒,玉竹和玉露两个站了出来,垂着脑袋等候发落。
“我看你们夫人就是太宽容了,把你们这些个伺候的人养得都不着调了。既是在正房伺候,为何让无关的人进了正房的门?”
石初樱正房里的净房是东次间里辟出的一个单独的空间,进净房必须先进正房的门才行。所以,楚溆这么问一点不奇怪。
玉竹和玉露一听这话立时跪在了青石板上,“奴婢失职了,请将军责罚!”
要知道她们是负责看守正房的,可为了避开男主人,她们特地躲到一边的树底下去了,就货郎来的那么一会儿她们溜了会儿神儿,就给人钻了空子。
“哼!原来你们竟也是知道职责二字的!”
楚溆冷哼了一声,喝道:“你们都听着,这等背主的奴婢,本将军府上是断不能容的。来人,把这婢子拉出去,扒光了下裤,打二十板子,然后远远地发卖了出去!”
“擅离职守的小厮打十板子,发卖了;今日里正房伺候的人,一律打五板子,罚三个月的月钱,下次再犯,直接发卖了。至于李管事,自己去领十板子,长长记性,以后再犯,将军府也不用这样的管事了。”
说完,楚溆一挥手,“都去观刑罢!”
下人们面面相觑,这将军大人可是真生气了,连夫人房里的姐姐们也都给打了,虽然只有五板子,可这脸可丢大发了…
第一百六十章杀鸡儆猴
这些下人有不少是跟着夫人一起嫁进将军府的,他们对新婚第二天将军处置老宅里的奴仆还记忆犹新,那是不分男女一概扒了屁股直接打板子的。二十板子是打不死人的,可却能羞死人。
玉竹和玉露也是羞愤欲死了,看别人挨打是一回事,真轮到自己身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别说她们俩,就是李三也忐忑得不行,这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喽!李三媳妇更是急得团团转,自家男人要是真给当众扒了裤子,她的脸也没了…
打板子自然不能在她们这个小院子里,一干人等都到了外头的大院子,那里早准备好了春凳和细长的板子,待到那女子被押上春凳,有的人才看清楚,这确是针线房里的张瑾。
二十岁上下的姑娘正是桃李芬芳的大好年华,任谁拾掇拾掇也丑不到哪去,而张姑娘怎么也能当得上清秀两个字。虽然张姑娘其貌不扬,倒是有双好手,因长期拿针握缎的,这说手保养的细白柔滑不说,更是柔弱无骨、半点瑕疵不见。
如今被两个健壮的婆子按在凳子上,她不但没有害怕,还偏偏想起了进府前后以及几次见到男主子的情况来。
自打进了将军府的针线房,因她针线出色很快就成了针线上的主力,楚溆的衣裳大部分都有她参与缝制。光对着衣料尺寸,她都能想得出来男主子的身材是如何高大威猛,以及穿上她做的衣裳的时候是如何的英挺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