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初樱感觉到楚溆手掌下传递来的热度,感觉心里喝了蜜水似的,她回眸一笑,“舒服多了。”
又接着话道:“那孟二爷可有子嗣?还有,漫姐的身子要想生育只怕还得好生调养些时日,就不知道对方等不等得。”
楚溆‘嗯’了一声,想了下,又道:“这半年有你的药和补品滋养着,漫姐儿的身子恢复得挺好,再有个一年半载也能好差不多了。
我倒觉得祖父的想法并无不可,她到底是姑娘家,祖父虽然接了她回来,又照看几年?说句实在话,万一哪天祖父去了,她虽有亲爹和亲兄长在,可总还有嫂子和侄子侄女的,到底不自在。不如趁祖父在,找个好人家再嫁了,以后也有个依托。”
“所以,祖父这次也是替漫姐儿相看亲事来了?”石初樱不由大奇。
“一半一半吧。如今京里的形势不明,祖父把我都留在这了,自己自然也是要躲躲的,顺带着相看相看人家也是常理。”
石初樱拉起楚溆的手,围在腰上,自己倒往他身上靠了过去,让他的气息包裹着自己,舒服地轻叹一声,道:“那…孟家知道漫姐儿的过往么?还有,那孟二奶奶是怎么去的?有孩子留下来么?咱们漫姐再不济也是宗室之女,便是再嫁也得好好挑挑,免得将来不如意更伤人。”
“你说的很是。所以,祖父的意思也是。所以,因咱们最近,只好劳烦樱樱去瞧瞧,毕竟女人要在后宅过一辈子,而后宅里的事男人能打听到的有限。要知道些底细,总要辛苦你了。”
“倒也说不上辛苦。帮人帮到底,我走一趟也没什么,漫姐儿能有个好归宿我也是乐意其成的。只不过我可没什么经验,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也只能供祖父参考了。是孟家那边先有的意思?”
“…漫姐儿的事京外知道的晚,想来孟家也是刚听说,又祖父前些日子来了这里,他和孟老先生在建州见了一面,才起了这个心思。”
那就是还只是个苗头了…
石初樱想想出京前楚漫去看她的时候,不由道:“我看漫姐的身子要能孕育子嗣只怕还得调养个一两年…”
楚溆抱着媳妇,轻轻抚摸着已经明显凸出的肚子,温声道:“放心,咱们这样的人家,虽是二嫁,从相看到成亲也得磨个一两年才显得矜贵,再没有急吼吼的道理的。”
石初樱点点头,这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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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孟府的请帖名义上是请楚溆夫妻参加孟家长房嫡孙的满月宴,这满月礼是少不得要准备的。
又因第一次上门,很多可能见到的小辈也少不得见面礼,石初樱便让李三媳妇开了库房,一边自己亲自去挑选礼品,一边又让玉竹去老将军院子里打听打听,孟家各房里的人数,尤其是需要送礼的老老少少以及家风,和送礼上的禁忌等等。
待到玉竹捧了个墨迹未干的单子回来,石初樱瞅了一遍,好么,这孟家的人也不少,同辈的就不提了,四个房头,光是十岁以下的孩子就有十五个!
“这可真是家族兴旺啊!”估计每年孟老先生光发压岁钱也得一大笔开销了,石初樱忍不住替他肉疼。
玉竹早见惯了,哪里不明白夫人的意思,只抿嘴笑道:“奴婢跟北斗爷爷请教过了,北斗爷爷说,孟家家风温雅,家主性情随和,且子嗣一向旺盛,花费上就难免多些。送礼实惠些最好。”
说着,她还眨巴眨巴眼睛,尤其是她记得北斗那老人家说这话的时候的神情,简直太有趣了。
“实惠些?”石初樱瞅着玉竹的神情,恍然大悟,“嗯,孩子多自然费钱,咱们好歹算是京里来的大户,自然不能俭省了。”
好在她一直有让管事的大量定做自己画的各种款式的金银锁和成套的小镯子、小项圈、金银棵子、金银币等,如今正好用上,还有以往采买的笔墨纸砚、各式绢花什么的也还有很多。
石初樱在库房里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
这回就连李三媳妇也不得不佩服她家夫人的精明睿智了。
要不是夫人大老远的采买了来,又在临出门要求打包带了一部分,现在哪有这么凑手的礼品。
石初樱琢磨了下,又吩咐丫头们和针线上的人赶制了几十个精致的荷包,石初樱特地挑了几样上好的十分华丽的锦缎料子出来用。荷包分三种:织金锦缎的、织银锦缎的、还有一种织锦闪缎的。已经是这样华丽的料子了,绣花自然就省了,只缝制得精细些,再缀上几颗珍珠,别提多打眼了。
用玉羽的话说,光是一个荷包也值个几钱银子了。只不过这样的荷包华贵是有了,但毕竟不如一针一线绣出来的那么心意十足,用来随礼倒是受欢迎的。
荷包里都装了不同数量的金银棵子,石初樱很是把‘实惠’两个字贯彻到礼品里,再没有什么比金银实惠的了吧?
此外,她还准备了些上好的笔墨纸砚、京中新款的绢花、小孩子带的金项圈等等,当然还有果园子里新摘的果子。
楚溆和石初樱是宗室又有爵位在身,孟老先生必是要出来相见的,不过作为晚辈奉上见面礼也少不得。
楚溆划去了石初樱礼品单子中的‘云露茶’等石初樱嫁妆里的内容,道:“我记得前些日子京里稍来的上等瓜片还有几斤,匀出两罐子来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