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听说了媳妇要钱的法子,不由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嗯,这个法子好!他赶紧召集人手查找有关条例,然后写了折子递上去,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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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哥儿自然唯他娘马首是瞻的。
第二天就让自己的小厮流光去宗学里请了假,自己则穿戴整齐,带着小厮云飞、东驰往宗人府去了。
他也是自幼泡药澡长大的,学得也是他爹娘的功法,虽然没有入山门,可根基也不差了。此时摆出将军府小公子的派头来,也是气势十足的。
适哥儿骑着‘小白马’,因还没到总角,只在头上顶了个小金冠子,在颌下系了起来,一大一小两个火红的绒球在冠上颤动,很是好看。
副掌事的见到这么个小人儿前来招呼办事,简直笑得肠子都快拧了,不过当他看到帖子上写着‘端华堂’几个字的时候,笑容就凝固了。
“这位…小少爷,您是…?”他不得不哈腰下来,跟适哥儿打招呼。这户人家得罪不起。
“老人家客气了。我叫楚宜适。”说着,小儿双手朝宫中方向一拱,稚声稚气地正色道:“皇恩浩荡,我们家奉了皇命,要去南外海镇守边疆。我娘说,咱们宗室律令周全,叫我今日来领取应得的定边赀费。”说着,还把一张抄写着有关条目的纸递了过去。
这是他昨晚特地默写誊抄下来的,就是为了今天省些口舌。
副掌事的接过来一瞧,不由也抽了眼角,这详细哟,他在宗人府干了十几年了也没摸这么透彻…
这事儿他可做不得主,不过得罪人的事他也不会干。当下好言好语地说:“既有法可依,咱们自当向上头禀报。要么小公子先回去等信儿,有了消息咱们自会让人去知会府上。”
适哥儿哼了一声,小手把袍摆一掀,就在椅子上坐了下来,道:“大人您可别骗小孩儿,我就在这里等着了,不然,谁知道你们什么时候有信儿?!
我娘说了,我们家还等着用着赀费安排家当呢。耽误一天,启程就晚一天。南外海的老百姓可心焦了…”
副掌事尴尬地咧了咧嘴,心话,您本来就是小孩么,不骗你骗谁啊。这家大人也是,怎么让个孩子来办这样的事?要是来个管事,他说不定还能三言两语的给打发了,如今这个虽小,好歹也是男丁,这还真不好办…
“那您稍坐,在下去禀告上头一声…”
“您请,您请。我今天宗学里请了一天假,就为了办这件事,不急的。实在不行我明天还请假来这等着。”
这还赖上了!
副掌事的后悔今天没调班,怎么碰上这么个差事…
…
“大人,您看…”他哈着腰,把端华堂的帖子双手呈给左宗令,又顺手把那张一看就笔力幼稚的纸也一道送上。
左宗令掀起眼皮子瞧了瞧,当下两个眼皮直跳。
他顺手扯了小片纸,粘了点茶水往上贴,哼哼,这可不是什么好意头,还是小心些的好。
“这么些年,从你手上可走过这样的银钱?”左宗令大人靠在软椅上,微微阖着眼帘,两块大白纸格外凸显。
副掌事不敢笑出来,强忍在肚子里,面上一片恭敬地回道:“属下确实没有接触过这样的事例。”多一句他都不说,他只说事实。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照实回话!”把困难丢给上级的下属,都是屁!
左宗令心里很是不满,不由琢磨起这个倒霉蛋的过往,想着年中考核要不要给他打个中评,还是差评…
副掌事看不到左宗令大人的眼神,无法判断他对这件事的看法,但无论如何,这事也不是他能担得下来的,毕竟有法典条律摆在那里。人家不知道的,他还能蒙一蒙,糊弄糊弄,可这小童明显有备而来!
再说,也不看看人家娘是谁!
那个女人是他能得罪的么?他还不想被挂城墙上去喂乌鸦!
“呵呵呵,大人,您看,这不是人家拿了条例来么。属下无能,法典不熟悉,当真第一次知道还有这么几条,这不是拿不准主意,只好来请教您了么?”
这事坚决不能往自己身上揽。要知道一个案例没处置好,千千万万个案例都会效法,到时候自己成了罪魁祸首,罪恶的源头,他才不这么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