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初樱白了厨房的管事一眼,哼了一声道:“十只就没有,最多匀出五只,吊个鲜味也是足够了。”说着,示意紫苏开了单子,去找自己的私库领取。
没错,这些茶渣鸡也是石初樱的‘私产’!连着茶渣鸡的鸡蛋也不例外!
外头曾经有人嘲笑,说镇国将军夫人是个小气到连只鸡蛋都要算计着吃的,而将军府的下人听到了都嗤之以鼻,呛道:“那是你不知道,我们夫人的鸡蛋比你们家的凤凰蛋还金贵!”
对于厨房的管事来说,没有十只,五只也是好的,欢欢喜喜地跟着紫苏去了。在他们这些内陆厨子看来,海鲜再鲜也总有一股子的海腥气,哪怕是蔬菜也觉得沾了海腥味儿。
如今可好了,有了这茶渣鸡的鲜鸡汤,且不说食材和菜式如何,添上一勺这鲜鸡汤,什么都解决了…
点心房的主厨:“…女人孩子多数爱清甜口儿的,男子多爱咸香的。奴婢恳请夫人赏一罐子莲花蜜浆和清露…”
茶水房管着茶水,果汁,管事的仆妇腆着笑脸道:“…请夫人给个恩典,明个正晌午的时候怕是太热,赏一罐子雪水咱们煮茶的时候添两勺,也好清凉清凉…”
石初樱心中翻了个白眼,她怎么会不明白这些人是来打她秋风的呢?!
在这参将署里,管事和丫头仆妇各个都等着站稳脚。如今能把这趟差事办好了,便是最好的机会,任谁也不会平白放过去的。
打她的秋风虽然有讨巧的嫌疑,可这也是能力不是?不说出无法拒绝的理由,她的秋风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而这次的赏花会的主题是赏荷,所以,石初樱腹诽后还是让人写了签子,每样都稍稍拨了些给这些人,毕竟难得搞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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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参将署里的各处都早早吃了顿饱饭,用夫人的话说,“今天可是有场硬仗要打,都得打起精神来!”
太阳刚升到三竿高,平日里一向比较僻静的,通往参将署的官道上便喧闹了起来,前来参将署的各家马车已经排着队往南极山脚下赶了过来。
参将署的大门前,门房和今日负责接引车马的管事,小厮们也精神抖擞着,站在辕门外的廊檐下候客。他们各个一身新衣,腰间扎着参将署特有的海鱼皮腰带,挂着腰牌,让他们自己都顿时产生出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
在京城,赏花会一般上午下午都有,只是在这边必须得赶早了。因为临近晌午的时候外头就已经热得厉害。又是晒又是吹风,海风还带着盐分,皮肤想不黑都难。而且这热度一般得到下午后半晌才能消退些,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办,那必定是得赶到上午才好了。
第一波的马车到了辕门外便停了下来,这参将署不像一般官家的宅第,马车还能赶进二门,在这里,一律得在辕门外下车下马。
头一个到的自然是本县县令夫人,谁让人家离的近呢。而同样离得近的却没人家这父母官大,即便遇上了也只能让人家先行,所以,县令张夫人便携老扶幼的下了车来。
张夫人扶着一位略有些富态的老太太,身边跟着一大两小三个小姑娘,站在车外,仰头打量着参将署,只见威严伫立的辕门,和厚重古朴的围墙都让人心生安定和不自觉地肃穆。
门房客气地验过帖子,往门里大声喊了客到,便有内院的知客媳妇出来,客客气气地接了这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内宅里去了。
参将署的大院内,车马走左侧,行人走右侧,很快,张夫人一行便被油车载着从左边走了。
话说这边张县令夫人刚刚进去,后面知州府上的杨夫人便带着女儿和两个儿媳妇,三个半大的小孙子到了。
知客的媳妇看着这一家比一家人多地官眷,依然露出了得体的笑容,表示了欢迎,招呼着下人准备了油车往里头送人。
不过杨夫人却谢绝了,她笑着道:“我们都还走得动,难得出来走走,很该活动活动,就慢慢走进去吧。”
客人要走进去,知客也得陪着,那知客媳妇心里便明白了。
杨夫人身边跟着女儿,后头走着两个年轻的媳妇,带着各自的孩子,加上丫头仆妇,也是浩浩荡荡的。
“刚才见到外头有车马声,可是有谁已经到了?”杨夫人随意地问了一句。
知客媳妇含蓄一笑,道:“是本县的县令夫人到了。”
“哦?”杨夫人瞟来一眼,“看着好几辆车…”
“张夫人携了老夫人和几位小姐一同来的。”知客媳妇稍稍又落后半步。
杨夫人明白,对方是不打算再多说什么了。便也不再多问。
走过花木扶疏的夹道,不远处便看到一处宽敞的场地,透过树隙,能看到有几个孩子在那里嬉笑着玩耍,欢笑的声音已经飞过树篱落入她们这些人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