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息怒。”神医不卑不亢“王妃的情况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老夫也实在无能为力。”
“想来,那个人定是妖王,赤丹茔应该就是他反震伤你的时候,从手腕钻入体内,传达每一个神经的。”叶灵分析给司若弦听。
“那你可知他引我出来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仅仅为了给我下毒,这也太牵强了,按说,以他的本事,想要知道些什么,应该很容易,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司若弦心里有太多的疑惑。
有谁能想到,杀人不眨眼,双手染满鲜血,身上中个一刀一枪,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杀手之王会怕中药的苦?
“事实证明,你喝过这药之后醒来了,也不再喊冷了。”夜城歌指出问题关键。
“你是不一样的存在。”叶灵万分肯定。
话音落下,夜城歌再次含了口浓苦的药汁,一把扣住司若弦的脑袋,在她还未反应之际,俯身凑了上去,灵巧地撬开她的贝齿,将药一点点渡到她的口中,不给她丝毫挣扎的机会。
“王妃确定本王身材没料?确定本王满足不了你?要不要本王现在就帮你回忆一下?”夜城歌似笑非笑,幽深的眸子里簇着一团火,显然有些动怒了。
“若非你喜欢本王亲口喂你,干嘛不喝药?既然你有那心思,面对这么一大美人儿,本王有什么理由拒绝?”夜城歌伸手握住司若弦的拳头,顺势一拉,司若弦毫无悬念地再次撞入夜城歌怀里。
这个男人可以再无耻一点吗?简直无法沟通。
叶灵很清楚这一点,她运用仙法,试图看清夜城歌的世界,琢磨着待会儿用点仙法,寻了信任之人将他叫出去,这样,她便可以救人。
最令她气愤的是,她竟然无法像对待其他男人那样一招灭了他。
“可她昏迷不醒,一直喊冷。”夜城歌蹙眉。
“你这话什么意思?”夜城歌的的声音冷得足以冰封千里。
想了想,叶灵又问“主人,你用玄音琴弹奏绝心曲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样?”
“是吗?有一点,本王得提醒你,白天你是本王的侍婢,晚上你是本王的王妃,所以,不论白天,还是晚上,你都得伺候好本王。”
而今,虽未见到司若弦其人,但叶灵已经能感知到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眉目蹙了蹙,倒是下了一个决定。
这个该死的女人,前后反差要不要这么大?温柔的时候像一只羊,彪悍起来就像一头狼。
若弦,你到底是中毒还是受伤?你如此痛苦,我竟连原因都找不出。
“嗯……”司若弦意识开始渐渐回陇,身体除了有些虚弱之外,疼痛已经不复存在,那种透入骨髓的寒意也消失。
“难道是他?”司若弦想到元宵会上的对阵。
但我们的司小姐气疯了,恼得紧,一心只想着如何摆平这个男人,哪里会深究某爷的意思?
在白色药丸顺着咽喉滑入体内之后,司若弦顿感一股暖流流窜全身,瞬间便盖过了透入骨髓的寒意,连那难以忍受的疼痛也逐渐淡去。
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男女平等,而是千年前的古代,这里的制度不一样,女子讲的是无才便是德,要的是相夫教子,而不是如二十世纪的女人那样,做着与男人同样的事情,用自己的命去争属于自己的一片江山。
“这也是老夫疑惑的地方,不过,王爷可以放心,老夫一定会竭尽全力救治王妃。”神医保证。
若是普通人,定然逃不过司若弦这一拳,但夜城歌是谁?他能担得起“宁愿惹怒皇上,莫要得罪八王爷”这个名号,其手段自不必说,他的本事自也不是盖的,即使近身侍卫杜铭也不知道他究竟厉害到什么程度。
“主人,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叶灵答非所问,她相信上神的药,却仍有些不太放心。
“你心里不是有答案吗?”司若弦气急,她特意用了二十一世纪的招式,何等的快、狠、准,几个回合下来,竟连对方毛都没碰到一根,这是何等的挫败?
然,结果还是被迫沦为他的侍婢,只要一想起来,她心里就气闷呀,这个该死的男人,真是腹黑啊啊啊啊!
叶灵静静地看着司若弦浑身散出来的薄烟,看着她的脸上渐渐褪去潮红,变得正常,看着她紧蹙的眉头逐渐舒展。
“你有本事动得了本王吗?就算你有那样的本事,你确定自己敢杀了本王吗?”夜城歌笑得极是妖孽,字字句句点醒司若弦,让她认清形势。
“你确定你是司向南的女儿?”夜城歌躲开司若弦又一轮攻击,忍不住开口问道。
迷糊中,好像真是他一点点渡药给她喝下,那苦味,至今尚存,偏生,没有一点效果。
“你别告诉本王你是怕苦?”突然,夜城歌抛出这么一句话。
司若弦愣了一下,新婚夜的一幕幕浮现脑海,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看上去很瘦,但脱了衣服,身材是很好的,床/上功夫亦是不容置疑的,不过,在这个时候,她自是不会承认。
“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见司若弦一脸厌恶,一点也没有要喝药的意思,夜城歌沉了沉眉,端起药碗凑近唇边,面不改色地含了一口在嘴里,然后,一手捞过司若弦,扣住她的头,俯身凑近她的唇。
司若弦惊愕抬头,迅速掩盖掉自己的表情,不动声色地回答“有谁归定不能怕苦?”
南面一棵槐花树下,一名风华绝貌的白衣男子闲地抚琴,风吹起他如瀑的长,掀起他锦衣华袍,温润如玉的气质浑然天成,有他的地方,一切皆成背景。
叶灵走到男子脚下,恭敬地喊道“上神……”
神医开的药,杜铭已经抓了煎好端了过来,司若弦仍在抖,整个人缩在夜城歌怀里,呢喃着“好冷”。
“以我的本事,恐怕不能救她。”叶灵一脸无奈。
显然,司若弦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夜城歌,纵然身体刚恢复,还有些虚弱,却不影响她的身手,只见她一跃而起,抬腿就向夜城歌扫去。
直到萦绕司若弦周围的薄烟退去,室内恢复正常,叶灵才开口唤道“主人,该醒了。”
心里想着,行动已经开始了,他松开司若弦的手,给她先出手的机会。
因为你是司若弦,是不一样的存在,所以,赤丹茔一时要不了你的命。
司若弦的情况看起来是好转了,实际是变得更加糟糕,叶灵暗叫一声不好,再拖下去主人就危险了。
夜城歌抬手温柔地将垂落在额前的丝为司若弦顺到耳后,眼底一片柔软,又有着藏不住的心疼。
“不好的回忆?看来,王妃对本王很是不满啊。那夜已久,想来,王妃是忘记了不少东西,本王认为,有必要给王妃找找回忆,也有必要让王妃看看本王有没有能力满足你的需求,王妃认为呢?”夜城歌笑得那叫一个妖孽,如墨的眸子深沉如海,似要将人都吸了进去。
得到自由,司若弦甩了甩手腕,心下很是恼怒,也不知道是夜城歌太用力,还是本身就没好,一阵钻心的疼。
“意思就是我有第三个选择,不喝。”司若弦耐心地解释。
“呜……”这个该死的男人,他在做什么?
“待主人没事之后,叶灵就会离开,只要主人没危险,时机不熟,叶灵就不会出现。”
夜城歌沉了沉眉,毫不犹豫地喝下一口,凑近司若弦的唇,一点一点地渡给她,直到一碗药尽数让她喝下才罢。
叶灵看向司若弦,她的脸色已经从惨白转变成了不正常的潮红;唇色也变得艳红,娇艳欲滴,犹如一株令人垂涎的罂粟花;她的眉头紧拧,额头上的汗珠似乎从不间断;她的丝已被打湿,一缕垂落在额前。
与此同时,远在昆仑虚修行的有着世间罕见的火红色毛的灵狐-叶灵,因与司若弦签订了血契,固能够感知主人的危险。
“老夫先开一副药给王妃试试,有多少成效,老夫并不敢保证。”
她从不曾对谁仁慈过,可面对他,她下不了手,她恨他,但在黑洞洞的枪口抵在他的脑门,在他拥她入怀,忧伤地跟她说抱歉的时候,她痛苦而又冷漠地推开他。
顿了顿,又饶有趣味地问“王爷,我喝不喝药,你这么在意做什么?难道真怕我死了,你守寡不成?”
她的脸色褪去了红潮,又变得有些苍白,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消散,苍白的唇有些裂开,丝、衣衫、床褥,一片凌乱若然真的在意,如何舍得让她冒险?
“我已经没事了,不需要再喝药。”
夜城歌怒“司若弦,本王再问你一次……”
夜城歌微微皱了皱眉,这个女人是否太过极端了?自始至终,他被她耍得团团转,他才是该生气的人?他的气还没消,还未及惩罚她,她倒是唱起了高调。
“夜城歌,你也说了,本王妃心狠手辣,所以,最好别惹怒了我。”司若弦冷冷提醒。
“再问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答案。”司若弦打断夜城歌,态度很坚决“他连我什么病都查不出来就敢开药,我可不敢喝。”
“不敢的话就滚出去,别扰老娘休息。”
他的舌头贪娈地追逐司若弦,不给她一丝躲避的机会,肆无忌惮地攻城掠池。
“主人,你用玄音琴弹了绝心曲?”叶灵肯定地看着司若弦。
“赤丹茔到底是什么毒?”司若弦突然想到她迷糊中听到神医与夜城歌的对话。
“我一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你还指望温柔似水吗?”司若弦冷笑。
倏然一笑,笑得千娇百媚,倾国倾城“王爷的功夫如何,若弦心里清楚得很,不好的回忆,还是不要的好,您认为呢?”
他说“虽然粗鲁了一点,心狠手辣了一点,脾性暴躁了一点,但也不错,比起站在身后的女人,本王更喜欢能与本王并肩的女人。”
“凡人看不出来的。”叶灵稍微松了一口气,再次提醒司若弦“主人,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焕火之链,杀人也别老用玄音琴。”
夜城歌挑眉“你是想让本王如昨夜那样亲口喂你?”
四片唇相触,司若弦瞬间反应过来,本能地要推开夜城歌,怎奈,他扣得太紧,她还未推开他,他的唇舌已经撬开了她的贝齿。
“焕火之链我已经暂时封印,你把这个喂给她吃下,天明她便能醒来。”
“叶灵,你记住,除了她,不能让其它人看到你,看到你的人越多,你和她就越危险,一张玄音琴已经够了。”
更让她绝倒的是夜城歌后一句话。
“看看你的手腕。”叶灵示意。
没多久功夫,神医来了,夜城歌让他看看司若弦的情况,可惜,一问三不知。
莫名地,司若弦眼底划过一丝落寞,一闪即逝。
“天下绝色,唯你司若弦为最,本王有什么理由退而求其次?”
当今天下,一张玄音琴就能惹出那么多风波,若是让人见了拥有一身火红色毛的又会仙法的九尾狐,那还不更是不择手段地争相抢夺?她不能让灵儿陷入危机。
司若弦回眸看着夜城歌,头凌乱,衣服褶皱,脸色有些许苍白,下眼睑有着浓重的黑眼圈,一看就是一夜没睡,不过,他的双眸却很清明,甚至有着她所陌生的担忧与宠溺。
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拥有玄音琴,控制得行云流水已经够令人震惊,她的身手更是古怪,他真怀疑,她究竟是不是相府小姐。
司若弦轻轻摇头,这能有什么异样?倒是焕火之链“我用焕火之链,启用异能的时候,天空一片如火的红。”
司若弦怒极,这个男人,总是不忘占她便宜,自从知道她的身份,就变得特别无赖加无耻,总要惹怒她。
夜城歌起身看着司若弦,她的双眸紧闭,眉头紧蹙,面色潮红,唇色娇艳欲滴,看起来正常,却又不正常。
“谢谢王妃的提醒,本王一定会加倍小心,倒是王妃你,这么凶,也不怕吓坏本王的二弟。”夜城歌完全曲解司若弦的意思。
虽然,她有足够的本事与他并肩,甚至能够帮助他走得更远,即使夺下整片江山都可以,但她并不认为哪个男人会希望自己的女人双手沾满血腥。
男子回头,温润一笑“她出事了,你去看看,顺便提醒她小心一些。”
当然,夜城歌的反应也不变,就在司若弦抬腿间,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冷风袭来,本能地挡开司若弦腿的瞬间翻身下床。
“c?”这是什么东西?夜城歌不自觉地皱紧眉头。
不过,现在可不是管这些的时候,来日方长,目前最主要的是,收服这只浑身竖起倒刺的刺猬。
夜城歌则是另一番感受,诚然,口中药味重,苦味充斥整个味蕾,司若弦的甘甜却令他舍不得离开。
“灵儿?”司若弦只知道与自己签订血契的红狐狸会开口说话,却从未见过她变幻人形,现在看来,倒是一个美丽又可爱的丫头。“你不是在昆仑虚吗?怎么会在这里?”
叶灵心里咯噔一下,难道他就是当年那个男人?那他与主人岂不是……
“把药喝了。”夜城歌试了一下温度,将药递给司若弦,心中的不悦并未表现出来。
司若弦蹙眉“我连妖王什么样都没见过,怎么会中了他的赤丹茔?”
然而,要怎么让这个男人自己走出去呢?
“主人,妖王几万年的修为,灵儿只有千年修行,我唯一比他幸运的就是,我出生便是仙。”叶灵如实回答,她跟妖王,那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沁雪苑,主卧……
夜城歌坏笑,道“看来,你不只对本王的唇感兴趣,对本王的身体也很感兴趣。”
司若弦瞅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汁,一阵厌恶,古代的中草药就是烦,一碗黑不溜秋的浓汁,苦得要死,再说,她的毒已经解了,还喝这个干嘛?
眼看就要撞进夜城歌怀里,司若弦另一只手抡起拳头砸去,腿扫他的下盘,快如闪电,她以为,他会倒下去,岂料,他身形一晃,轻易躲开,她根本连他的衣角都没能碰到。
“就算你是含着剧毒的罂粟花又如何?”
当然,于她而言,只要体力不透支,就没什么坚持不了的,比起古代的刀剑、功夫,她更喜欢用二十一世纪的格斗。
没有犹豫,她双手握拳,再次向夜城歌袭去。
夜城歌沉了沉眉,微微一笑,侧身躲开,同时,出其不意地给了司若弦一掌,司若弦身体向后仰,躲开那一掌,旋即,脚下一百八十度旋转,转到夜城歌身后,脚尖一点,后飞起身,身形未立稳,拳化掌,已向夜城歌身后袭去
(书库)
校园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