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示器上是一张项目颇多的表格，开头的姓名栏里写着陆勉的名字，再往后是年龄，钱老填了个十八，再往后，就是身体素质栏，鼠标的光标在拳力后面的方格了跳动。

拳力是多少？钱老抓着自己泛白的头发，他觉得自己快秃了，他哪里知道陆勉的拳力？那台改装过的龙拳机太不禁用，被陆勉一拳直接打到短路。

于是，钱老想了想，在键盘上啪啪地敲了几个字。

拳力：12瓶可乐。

再往后，要填写的是速度，钱老回想起被陆勉跑出一片火花的大型跑步机，冷着脸敲键盘。

速度：燃烧跑步机。

爆发力：牺牲弹力带。

视力：千千万万个你。

天赋：太多了不够写，好奇的话请面谈。

如此这般，在别的良性变异者那儿都能整整齐齐地搜集到的数据，到陆勉这儿钱老只能闭着眼睛瞎写，好好的一份需要上报的严肃报告，被他折腾得跟个笑话一样。

陆勉坐了许久，还是没有琢磨出什么东西，他索性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粘上的灰尘，顺道了理了理皱巴巴的衣服下摆。

他回过身走向检测间，看到钱老正愁眉苦脸的对着电脑骂骂咧咧，他站在一旁不想打扰钱老工作，这一站又是许久。

检测间的窗台上放着几盆小盆栽，在这个万物都向着巨大的方向发展的世道，这几盆小盆栽由于长期没有浇水，又放在室内，并没有改变体型，反而因缺水而徘徊在濒死的边缘。

钱老还没忙完，他闲来无事，将时间暂停套在了这几盆绿植身上，随后，他想起了他阳台上养着的那盆长势夸张的虎皮兰，要是没有这突如其来的灾变，能够好好给这几盆小盆栽浇水，它们估计也能长得像他的虎皮兰一样。

他想象着这几盆小盆栽要是长得好，会变成什么模样，要是继续这般缺水下去，又会怎么样？

就在他走神时，那几盆小盆栽仅剩的水分正以极快的速度消失不见，本就干瘪的枝叶直接走向了枯黄，再到黢黑，最后直接碎成了渣渣，变成了粉末，混入底下的泥土里。

钱老注意到了陆勉的身影，他抬起头正要叫陆勉，却发现陆勉正直勾勾地盯着窗台看，双眼却没有焦距。

他顺着陆勉的眼神看去，正好赶上小绿植留存在这世间的最后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