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莺儿一路上的情绪依旧很是低落,丝毫没有马上要见到亲人的喜悦之情,路上,我也问了她关于这位“表叔”的一些情况,出乎意料的是,她对于自己这位世上仅存的亲人,根本就完全不了解,甚至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但是,既然黑衣老人提了这位表叔,说明这位表叔还是有一定可信度,我始终是要见见他,甚至把莺儿托付给他的。
还好,这“翠峰观”确实并不难找,很快,我们便在进山之人的指点下找到了这座道观,只见青砖瓦顶的道观古色古香,并非近代的建筑风格,一看就是年深月久。而且,这道观中的道人也确实都是出家清修之人,并不是那些私人开设以骗取香火钱为目的假道观,更不是观阴术士的道观。
当然,我这样说,并不是说翠峰观就不需要香火钱,不需要信徒供养。所以,为了找人方便我先捐了一笔钱,才请知客询问,这观内道人有无认识傅家森的,黑衣老人本名叫傅家森。这知客听完我的诉求,先是安排我们在偏殿等候,自己前去寻问了。
过了好一会儿,茶都凉了四五回了,才出来跟我说道:“回施主的话,本观马高功道长的确识得傅老人,出家前,高功道长曾是老人的表侄。不过呢,高功道长眼下正在经院整理书籍,所以,他确实不便亲自与施主答礼,还请……”
我不等他话说完,便直接自话说道:“麻烦道长和高功道长说一声,我不是为自己的事来麻烦他或者请教他的。而是,他的表叔,傅家森老人已经作古了,如今,留下他的亲生孙女傅莺儿一名,此女孤苦伶仃,无人照管,老人临去前将此女托我,并说此女有一名表叔在这里。所以,我想请教高功道长,有没有办法解决此事呢?”
我为什么必须要来找这马高功一下,其实,我把这小女孩收养起来,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万一这马高功未来找我要回小女孩,也是一大麻烦。我现在亲自来找他,如果马高功真是好人一名,由他亲自抚养侄女,肯定更好;如果是坏人,就直接断了他念想,就得了。
这知客听我这么一说,也就不便阻拦,立刻又跑了一趟过去,这次再来的,就不再是他,而是一个身材消瘦样貌清癯的中年男子,他身着蓝布道袍、云袜布鞋,双手合什,对我鞠了一躬,看上去就是得道高人。这人一开语,就说道:“无量天尊,没想到,施主居然将我这可怜的侄女一路护送至此,贫道甚为感激,还请受我一拜,表达感激之情。”
说罢,这马高功道长他躬身就拜,我哪敢受出家人的如此大礼,就赶紧伸出双手,扶住他说道:“道长,你万万不可如此,我的命本身就是傅老先生给救回来的,我本应该仔细照顾这姑娘的未来生活。只是,我是一个壮年男子,非她亲属,照顾一个半大的女孩,确实好做不好说。而且,未来一段时间,我杂事世俗之事太多,而且这些事情很危险,近期内可能无法照管到她。所以,我想着,她还有一位叔父,也就是您。我便先将女孩送来此,不过,这孩子身子不是太好,只能吃特殊的食物,而且需要带她到海外西方大陆看病。所以,道长,我筹了一笔钱,准备给她治病生活用度所用。您给我一个方式,我现在就安排打给你。另外,等我事情办完后,就会回来看她,届时,看女孩的情况,是继续跟着道长你生活,还是随我下山。”
我寻思,如果能让这位道长照顾这位女孩,并带到到海外治疗,那再好不过,我继续去忙我的事情,这样,两不相耽误,是两全齐美的事情。而且,这马高功,确实是这女孩的亲戚。
马高功听了我的话,双目含泪,诚恳的说道:“我替表族叔多谢施主义举了,无他,我唯有尽全力照顾好孩子,才能对得起施主和傅老人一片苦心。”
想不到,这马高功道长,还真是一位好道长。这样的好人好面,我真未曾想到,他竟然后续会做出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