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来得极为猛烈,瞬间张三就无法再进一步,以致错失杀贼良机。
不过虽然不能追击,但自保有余,兼且贼子被吓破了胆,落荒而逃,张三缓过劲儿后,方从容收拾残局。
直到听闻打斗之声,忧心周秦川安危,才又拖着病腿独行。
来到地头,小济仍然昏迷,躺在火堆不远处,刚才张三带着他并未走出多远。
而火堆旁的那具无头尸身,溅在地上的鲜血,还有一旁孤零零的人头,都让人触目惊心。
不过周秦川之前见识过屠宰场,眼前虽然有不少鲜血,却也不比杀猪的场面更血腥,倒还勉强能忍受。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周秦川连吸几口气,压下了胸腹间的轻微不适,今晚吃的本来就少,可不能浪费了。
“三哥,你这身手...啧啧,也不简单呐。”
刚才张三说得轻描淡写,但哪知现场如此凶残,要是腿没有犯病,刚才那个被他揍哭的拐子,怕也是一刀两断了。
“彼此彼此。”
张三回望周秦川,两人相视而笑。
......
“三哥请留步,我兄弟二人这就告辞了。”
周秦川抱拳,冲张三作了长长一揖。
此次能成功解救小济,毛阳诸丐,尤其是张三出力甚多,怎么谢都不为过。
此时离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已然过去了三天。
当晚,两个拐子一死一逃,小济成功得救,却依然昏迷不醒。
而两人腿脚都不便利,正没奈何处,贾大头安排的人手,包括毛阳乞丐,还有关阳的泼六和驴蛋几人,都到了。
当下背的背,架的架,除了留下两人处理现场外,其余诸人连夜赶回毛阳。
路上周秦川没有细问留后之人将如何处置,想来尸首不是就地掩埋,就是装进麻袋,再加几块石头,沉到某个河塘。
张三吩咐得随意,领命之人也全然不当回事儿,估计此类事件不是没有经历过。
看来当时两镇乞丐争锋,当真是文明之极了。
之所以不动刀兵不见血,看来一则是怕死伤规模大引起官府注意,毕竟有个巡检司在关阳,二则嘛,大伙儿常年抬头不见低头见,恐怕也不好下这狠手。
至于拐子嘛,就没有这么些顾忌了,这些人既遭人嫌,又是过路的外乡人,死了不拘往哪儿一埋,没人会关注的。
周秦川从此事上倒是得了个教训,自己今后穿州过府,定要当心这些地头蛇。
到了毛阳,让人高兴的是,下午听到传闻的李漆也到了,当下给小济把脉用方,熬制解毒汤剂。
周秦川一旁静观,这解毒汤药倒也简单之极,不过区区两位药,甘草和皂荚,前者李漆随身携带,后者就地采集。
不一会儿,水开汤成,给小济灌下去不久,就吐出不少污物,这小子也醒了过来。
还未睁眼,小济就骂了句脏话,看来仍当自己被拐子挟持着,待见到诸位熟人,才知已然得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