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前吃餔食的时候,秦博在席上告诉王越、赵子桐二人,说自己还有不少珍本孤本的古籍古书,想邀他二人一同观摩。
不过有个条件,那就是要与他和苏幼蓉一道,将这些珍本孤本统统抄录一遍,要尽量惟妙惟肖,抄得好的话,两人可在珍本古籍中自选一本以作酬劳。
这些珍本孤本,都是秦博从也失八秃带出来的,此次入京,秦琪一并交给他,也是抱着以此来交好朝中大臣的想法,只是没有门路,一本都还没送出去。
王、赵二人俱为同好中人,听了此言,哪有不愿意的,而此举深意,两人却是没有多想。
书香之家,晒书抄书乃是日常之事,至于要完美临摹还原,也没什么稀奇的,同样有不少人这么做。
既可临摹大家书法,揣摩笔意,更能为子孙后代留下一笔财富。
时日长了,真本总会坏的,有了几可乱真的摹本,自然也是传家之宝。
原本第二天才正式开始,岂料两人心中有事,再难以入睡,干脆找上门来,提前过一把瘾头。
这等风雅之事,以周秦川的水平,自然是无法参与的,只交待了苏幼蓉几句,让她莫要弄得太晚耽误睡眠,就要先行离去。
忽的想到适才特木尔所言的草原形势,又折回头来,将秦博单独拉出房外,低声问道:
“秦兄,我记得伯颜帖木儿是你叔父,对吧?”
“没错,贤弟,可惜他英年早逝。”秦博脸露悲意。
“我还记得当今上皇的那把金刀,好像是你叔父所赠,是不是?而且那把刀与你这把十分相像,特别是刀鞘,几乎无法分辨?”
“对,贤弟,你这是要作甚?”秦博有些跟不上周秦川的脑子。
“嘿嘿,我又有了个主意。”周秦川坏笑道:
“明日里先让幼蓉在你这把刀的刀鞘里做点手脚,然后等咱们万事俱备之时,由你亲自出面,将袁彬哈铭请来,咱们偷梁换柱,把刀鞘给换了。
此事若成,可比你们抄的这么多书还要管用,定能让他们翻不了身。”
“咝……”秦博倒抽一口冷气,“贤弟,有你的,够狠,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笑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反问,“不过,他二人要是不带金刀前来,如之奈何?”
“这有何难。”周秦川显然早就想到了,“你请他们的时候早早阐明,就说从哈密卫贡使的口中得知,叔父伯颜帖木儿殒于漠北,那把金刀乃是叔父遗物,不敢索回,但求一观,睹物思人之余,也能祭奠一番。”
秦博闻言,再吸口气,“贤弟,为兄服了,如此借口,天衣无缝,他们可是跳到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过奖过奖。”周秦川洋洋得意,金刀案中要加的猛料,都是他凭一己之力想出来的,获得众人首肯,自是有些飘飘然。
更何况听了特木尔所说的关西局势,他心中更有了个大胆想法,此计若成,则前途可期,他们的落脚点将不再令明廷为难。
本来这个念头只是初起,周秦川还想当晚再细细想上一想,明日再和其余人等分说,反正此计若能起效,也是要在拉下曹吉祥等人之后,才是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