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特木尔将军,你如此这般奏报明廷……”
周秦川声音越来越低,三人的头也越凑越近,最后,周秦川特意交待道:
“不过,这得等我们这边的大事了了再说,你且压上些时日,此事若成,秦兄这路人马,可就有去处了。”
“贤弟,如此大事,压上些时日,朝廷那里怕是交待不过去。”秦博觉得不妥。
“倒也是。”周秦川想想说道,眼珠转了几转,又冒出了个主意:
“特木尔将军,你这趟进京,人马不少,总也有几百人,对吧?”
见特木尔点头,周秦川笑着接道:
“你安排二三十人,想办法潜出京师,等大王子这里发了话,再让他们以哈密卫信使的身份入京,嗯,穿的破烂点,最好再弄点刀箭伤痕,以便取信于人。”
特木尔扭头看看秦博,见他虽未发话,却是不住点头,当即抱拳行礼:
“是,周公子,我这就去安排。”
......
时值五月,天气越来越热,白日里的蝉鸣声,呱噪得让人心烦。
然而大明南宫守备,靖远伯王骥却颇有些春风得意的感觉。
倒不是被今上青睐,官职更进一步,而是他素来喜爱收集珍藏的笔墨纸砚和字画书籍,这几日大有斩获。
确切地说,是字画书籍大有斩获。
连日来,颇有些混混泼皮,贼特兮兮地跑到书画字铺中,兜售所谓的从他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字画古本。
这等事情毫不奇怪,今岁适逢春闱大比,会试之后,有那不中的举子,囊中羞涩,不得不变卖自家的字画古本以充盘缠。
那几日里,王骥就捞到不少宝贝。
如今殿试过去数月,冒出来的这些泼皮,手中宝贝不问可知,定是会试期间,施展坑蒙拐骗偷等手段弄到手中的。
会试期间泼皮们生怕被苦主找上,不敢出手,毕竟大比之日,闹出点事儿来,顺天府和锦衣卫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如今风头已过,自然得赶紧换成银钱拿去花销。
听说历年春闱过后,都有这般状况,今年倒卖字画古本的泼皮似乎多了些,王骥也没放在心上,就不许泼皮们发上一回利市?
字画书铺有王骥自家开的,由经验丰富的掌柜把控,遇上真本,自是以行价收下。
其他人家的字画铺,若收了真本精品,王骥就会派人登门求购,识相的,自然乖乖转手,不识相的,会有锦衣卫教他做人。
若遇一眼就能看破的那种赝品,当然是乱棍打出,碰上能以假乱真的,则唬其两句,随意丢两个铜板,顺理成章将这等上佳赝品收下。
还别说,今年王骥就收了好几个这等绝佳赝品,水平之高,令他叹为观止,几可以假乱真,要不是有老掌柜掌眼,连他都要被瞒过去。
这等赝品也算得上是宝贝了,难能可贵的,是还可以拿在手中把玩一番,不像那些真品,战战兢兢的,生怕出什么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