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伤了肃州卫的人马?”秦博急问。
说是互有损伤,但己方吃的亏肯定不大,要不然前来报信的游骑神情也不会如此轻松,秦博就怕对方吃了大亏,要真是肃州卫军兵的话,这梁子就结大了。
“顺宁王放心,绝非官兵,大明边军的战袄,我等不知见过多少次,知道是什么样子。”游骑毫不在意地说道,“这帮人身上所穿衣甲,同我等相去不远,以皮甲为主,更像是草原中人,也不知是不是附近的马匪。”
“不对,这一带人烟稀少,抢不到什么东西,兼之卫所林立,马匪很难立足,你再好好想想,来人到底有没有说过些什么?”王越喝问。
见王越郑重其事,言之有理,众人也跟着重视了起来,全都看向游骑,静待他的回答。
周秦川更是心里‘咯噔’一下,一句话脱口而出:
“难不成是沙洲卫?”
本在苦苦思索的游骑一听,当下吐了口气,“周纪善说的没错,这伙人嚷嚷的时候的确说过这么个词儿。”
众人面面相觑,事情有些不妙,刚才还在商量要登门拜访,重礼相酬,以期从沙洲卫口中挖点料出来,谁知转眼就同人家发生了冲突。
“怎么回事?怎地就与人发生了冲突?”秦博面沉似水。
游骑不敢造次,老老实实答道:
“那些贼厮鸟不是官军装扮,有弓箭有兵刃,又牛皮糖似的粘着,俺们都以为他们是马匪,射箭示警后不见收敛,自然就动上了手。”
“对方伤亡如何?”王越急问。
“呃,死了几个人吧,三五个还是十多个就不太清楚了,反正隔得远,用的都是箭,他们也没留下尸首。”游骑吞吞吐吐地答道。
这下有点麻烦了,众人都觉得有些头疼。
不死人的话,尚可一笑了之,送份大礼,即可把臂言欢。
一旦死了人,在大草原上往往就是两个部落间交恶的开端,身为一部之首,若不愿出头,是会被部属看低的,由不得他不出面。
随后双方相互仇杀,冤冤相报,成为累世宿仇。
这沙洲卫虽不在大草原上,但关西也是游牧之地,想必规矩差不多。
而瓦剌卫突前哨骑的所作所为,其实也没有什么错,秦博并不能因此责骂甚至惩戒他们,那样就太令人寒心了。
“去吧。”周秦川挥挥手,打发走这名游骑,转问大伙儿:
“怎么办?携重礼拜访沙洲卫,赔个不是?”
他始终是穿越而来之人,对这等面皮问题不怎么在意,也不清楚草原上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