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下意识地觉得,椎场定然是以大明设置的衙门为主导,大伙儿听命就是。
周秦川虽然腹有一套方案,但在明廷允诺开设椎场之前,一切都是空中楼阁,自是没有贸然说将出去。
随后顺宁王府就成了这帮西域汉子的拼酒场所,一直闹腾到后半夜,醉醺醺的各国使臣才被秦博安排住下。
周秦川虽然千杯不醉,却也疲乏得紧,第二日难得的没有早起晨跑,直到日上三竿,方才睡醒。
洗漱完毕,正与苏幼蓉一道吃着合二为一的早午饭,有人登门拜访。
来人既不是关西诸卫之人,也不是西域各国使臣,而是一个老熟人——侍剑。
“周纪善,不知此次入京朝贡,何时能够成行?”
侍剑也不客气,进得伙房,见了周秦川就直接开口问道。
“就这一两天罢,具体何时,还看顺宁王如何安排。”周秦川咽下口中最后一口吃食答道,心中有些奇怪。
秦博府邸要大一些,秦琪身子骨偏弱,手中事务也要少一些,教导少年读书的责任就自然而然的以她为主。
自瓦剌卫在沙洲安定下来之后,王府就成了小济、唐丹、小九等少年读书习字的地方,侍剑与杭敏一样,小济和唐丹在哪儿,他们人就在哪儿。
此时正是晨课之时,侍剑不在王府帮忙,跑到这里却是为何,再者说了,王府中的秦琪、秦博她亦不陌生,何必要绕这么大个圈子跑过来问自己。
“这个……”刚才还挺爽利的侍剑,突然踌躇了起来,犹豫了半饷,在苏幼蓉的鼓励下,方才接着说道:
“周纪善,求你件事儿,此次进京,能不能带上我和唐丹二人?”
见周秦川并未答话,而是看向自己,侍剑急急解释道:
“我知道自己和唐丹身份不便,此去中原,十分麻烦。
可老爷身殒也失八秃,连骨骸都未留下一星半点,我想在他老家鲁南给他立个衣冠冢,日后也有个祭拜之地,还望周纪善允准。
请放心,我二人一路上定然深居简出,能不抛头露面就不抛头露面,绝不给大伙儿添麻烦。”
周秦川愣了愣神,这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所称老爷,就是唐丹之父,白莲教首唐长老。
逃离也失八秃之后,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想到此人了,眼下听侍剑提起,脑海中又想起了板升城的那段日子,恍若隔世。
“周纪善,还望看在老爷当日给大伙儿指了条活路的份儿上,答应此事。”
见周秦川迟迟不语,侍剑急了,起身欲要下跪,被苏幼蓉死死拦住,回头嗔怪道:
“秦川哥,你倒是快给个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