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到了子时,孙太后起夜叫渴,守候在外的曹吉祥及时出现,又刷了一波脸。
因为感觉病情有所好转,为了好得再快些,孙太后吩咐曹吉祥,又热了一碗药汁方才睡下。
寅初初刻,孙太后再次起夜,仍旧由曹吉祥尽心服侍。
“太后,不知连服三道药,如今感觉如何,还要不要再加服一道?”
隔着幔帐,曹吉祥小声地问道。
孙太后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回道,“不用,已然好了不少,这是药汁,又不是汤水,喝得多了,实在不舒服。”
“那要不要弄点吃的来?”曹吉祥又殷勤地问。
“算了,小曹,知道你用心,不过我渴睡得紧,就不麻烦了。”
二人就这么絮絮叨叨地说着话,直过了盏茶工夫,孙太后仍是没有完事,曹吉祥心下不安,“太后,怎的如此之久?”
“无事无事。”孙太后初时并不在意,“你刚才不也说了,我连服三道药……”
话未说完,忽的一声惊叫:
“小……小曹,血……我小解出血了!”
“什么?”曹吉祥大惊,顾不上许多,掀开幔帐闯了进去。
......
“笃!笃!笃!”
夜深人静之际,敲门声虽轻,却显得格外清晰。
“谁?”
梁五常年奔波,即便进了皇宫仍旧警觉,才第二声就从熟睡中醒了过来。
“是我,梁五哥!”
原来是自己的一个手下,梁五放了心,披衣起身,打开房门问道:
“大半夜的,有事?”
“有事,有大事!”那手下顺手带上门,钻进房内方才开口:
“孙太后突发急症,依我看,恐怕过不了今晚了。”
梁五眼皮一抖,眯着眼睛问道,“消息可靠?”
“可靠!”手下异常肯定,“仁寿宫大乱,已经把皇宫内的驻班太医请去了,我们有个兄弟还趁乱混了进去,你想想看,若在平时,岂能这般轻易得手?”
梁五微微点头,“那边病情如何?”
“我已经交待过了,一有确切消息,就赶快传递过来。”
“好。”梁五边说话边穿戴,想了想,在里衣外罩了件棉甲,方才套上外套,扎好腰带,挎上腰刀:
“把咱们的人全都唤醒,着甲持械,护卫好坤宁宫,对了,周兄弟给的那几柄火器也全都带上,以防万一。”
“是!”手下应了一声,自去准备。
梁五跟着出了门,有些犹豫,要不要去唤醒小济和杭后,以策万全,小济尚未成年,因此没有单独居于东宫,而是与其母住在一起,防卫上省了不少事。
没等他做出决定,刚才那手下又回来了,身后已经跟了不少穿戴齐备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