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特瑞莎老师?看来我们分开的这些年,你的身上也发生了不少事情。”多兰道。
“您当年交给我剑法后为什么就不辞而别了?”
“我遇到了点麻烦,”多兰用手帕捂住嘴,咳嗽了两声,又飞快的把手帕收了起来,“如你所见,我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实际上我已经有差不多一年半没有离开过这座庄园了,平时的时候都是内德在帮我打理所有事情,你来的时候应该也见过他了。”
多兰口中的内德应该指的就是之前在门外迎接两人的老管家。
洛洛闻言色变,“谁把您变成这样的,神殿吗?”
“讽刺的是,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教会的治愈药水,除此之外每周基顿主教还会来帮我处理伤势。”多兰拉为女孩儿拉开一把椅子,自己则坐在火盆边的另一把椅子上,“而把我变成这样的人,你恰好也认识。”
洛洛的心中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只是她有些没法接受这样的答案。
“没错,那个人就是你的父亲。”多兰淡淡道。
“怎么会这样?”
“我不知道卡罗夫在自己女儿面前是什么样子的,总之,我当年遇到他的时候,那家伙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身上有着权贵子弟所惯有的那些坏毛病,傲慢,狂妄,自负,一天到晚到处惹是生非,把对生命的蔑视称之为勇敢……”多兰顿了顿,“但是不得不承认,那家伙也很讨人喜欢,尤其是女孩子们,她们总是会爱上一些身上带着危险气息的男人,不是吗?”
“如果您身上的伤的确和我父亲有关,那我代他向您道歉,不过现在我的父亲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希望您也能尊重一下死者。”
“我真正的伤不在身体上,而是在这里。”多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卡罗夫从我的手中抢走了艾露莉亚,这才是最让我痛苦的事情,当时我去找他理论,反而被他打成了重伤,如果不是有位红衣主教正好在里斯坦顿,那晚我就会死掉,而现在的我只能靠药剂和神术延续生命,呵呵,他管这叫做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不愧是布雷顿家族一贯的强盗风格。”多兰冷笑。
“我对父亲当年给您带来的伤害致以最诚恳的歉意,但是我能肯定,父亲和母亲他们那时是真心相爱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多兰摇头道,“你不在那里,根本不清楚我和你母亲的事情,她是迫于布雷顿家族的强权不得不和卡罗夫在一起的。”
洛洛看到了男人眼中弥漫的悲伤,因而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和对方纠缠,开口道,“您现在是打算报复我吗?”
“不,我是永远不可能去伤害艾露莉亚的孩子的。”多兰望向洛洛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温情,“如果没有卡罗夫,现在你的父亲就是我了。”
然而下一刻女孩儿却无情的戳碎了他的美梦,“可我的身上现在流着布雷顿家族的血脉。”
“我答应过你的母亲要保护你。”多兰又开始咳嗽了起来,洛洛看到了手帕上渗出的血迹。
“别担心,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多兰从抽屉里取出一瓶中级治愈药水,倒进自己的嘴里,之后他的脸色看起来也好了一些,调理下气息才又重新开口道,“一件有趣的事情是,人只有在困境中才能见证自己的潜能,只是这么一小瓶药水就要一千枚金币,每天一瓶的话一个月下来就要三万枚金币,再加上请主教出手的费用,我虽然是贵族,但我的家族只是很普通的那种,以我之前的身家根本无法负担的起这么昂贵的治疗费用,所以我后来不得不离开学校,开始尝试着自己经商赚钱,我以前是很讨厌那些贪得无厌的商人的,不过现在看来我似乎做的还不错,我是海法商会的第六大股东,手中还掌握着两个海港和超过二十座矿山的经营权,老实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有多少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