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的地方说是王阳明家,实则是他二伯家,因为他老家的房子已经完全拆了,正在建新房子,仅仅只有几面砖头墙。
到了他二伯家,在这里,我见到了王阳明的父亲,王润学,我见到他时,整个人都懵了,四十来岁的年龄,国字脸,浓眉大眼,鼻梁之上驾着衣服金丝边的眼镜,给人一种贵气逼人的感觉。
饶是这样的人物,在面对丧子时,双眼肿的跟红灯笼似得,至于资大元夫妻俩则一直跪在他边上,两个人的脸都肿成了猪头,特别是资大元,嘴唇比先前足足大了好几号。
看到这里,我并没有他们的外貌有所改变而笑,因为我看到的是,两个家庭的家长对自己子女的关爱。
一个为了自家儿子,不惜下跪,挨打,仍旧坚而不懈,一个为了自家儿子的不幸夭折,饶是中年壮汉,也如女子般哭的泪雨梨花。
或许就如一句俗话说的那般,儿是父母心头肉,哪有不痛之理。
正所谓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父亲在我出事时,却选择了不认识我。
一念至此,我心里有些苦涩,思绪也不由飘远,直到小卓警察拉了我一下,我才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也不说话,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下去,环视了这房间一眼。
不大,二十来个方,几样简单的家具,房内有十来个人,一个个都是脸上都写着沉重两个字,谁也没开口说话,整个房间内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气氛。
片刻过后,由小卓警察打破了这寂静了,他站在门口的位置,沉声道:“诸位,我代表镇上派上所,先向王润学同志表示沉痛的哀悼,还望您节哀顺变。”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道:“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对于王阳明的死,我个人非常痛心,但资阳涛同学很有可能是被冤枉的,还望诸位能让这位小兄弟查查。”
说话间,他朝我指了指。
我点点头,也没说话,就见到一名接近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这人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但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让我们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他说:“狗屁冤枉,我们都查清楚了,那死胖子早在一周前,就约了我家侄子去学校后面的草坪打群架,我看这事,绝对是那死胖子干的。”
“王阳明的遗体你们也看了,如果真是被资阳涛同学打死的,你们怎么解释那几十个黑色手掌印?”小卓警察不缓不慢地解释道,应该是考虑到在场人员的情绪,他声音极轻。
“天晓得怎么回事,反正我侄子就是那胖子打死的,自古以来,杀人偿命,那胖子必须要被枪决,否则,就算告到最高人民法院,我们也会奉陪到底,绝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先前那中年男子开口道。
“老乡,说话得讲理,我作为当地警察,有权利调查清楚这件事。”小卓警察不卑不亢地说。
“还调查个屁,真相已经清楚了,倒是你,身为人民警察,不想着为人民服务,却带着那死胖子的父母来我这边求情,说,你是不是被收买了。”那中年男子咄咄逼人道。
“我卓某人当天立誓,绝无收任何东西,您老若是不信,可以去举报我。”小卓警察有礼有节地回了一句。
眼瞧那中年男子就要扬手打小卓警察了,一直未曾开口的王润学罢了罢手,淡声道:“行了,别吵了,小卓警察的人品我还是相信的,倒不如先听听这位小兄弟怎么说。”
说话间,王润学朝我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