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晓蔓听我这么一问,好似意识到什么,死死地拽着衣襟,低声道:“那人想…让你帮忙换一张床。”
换床?
这下,我有些不明白了,我这是棺材铺,想换床得去找那些卖家具的,来棺材铺干嘛?这不是找晦气么?
不对,一般人换床自然会直接去家具店,那人既然来了棺材铺,自然有他的道理在里面。
于是乎,我忙问:“换什么床?死人的还是活人的?”
她抬头瞥了我一眼,说:“听那人说,好像是活人。”
换活人的床?
这让我愈发疑惑了,就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她正欲开口,门口的位置出现一道身影,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略微有些发福,挺着个将军肚,长相属于那种肥头大耳的,奇怪的,一般长成这样的,要么是有钱人,要么是厨师,毕竟,只有这两种人才能吃得胖。
可,这中年男子不像是厨师,也不像是有钱人,原因在于,他的穿扮用寒酸二字来形容也不足为过,一袭看不出本色的毛大衣上边至少有七八个补丁,一条原本深蓝色的牛仔裤愣是被他穿成了深灰色,在屁股上更是有两块巴掌大的补丁,裤带则是一条红色的绳子,上面沾满污垢。
好奇怪的人。
我嘀咕一句,正准备赶他出去,就听到苏晓蔓说:“师兄,就是他。”
“他怎么了?”我疑惑道。
她说:“就是他要换床。”
我有点懵,都穿成这样了,还有钱换床?
这人不是来消遣我的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们镇上有那么一部分好吃懒做的人,闲的没事爱逛商铺,其目的不是买东西,而是趁机偷点啥,不过,那一部分人穿的倒是体面,像这种穿扮的人倒是少见。
当下,我朝那人走了过去,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那中年男子神色怪怪地打量了我一眼,说:“你是不是老板?”
我没说话,心里则开始琢磨这中年男子的用意。
那中年男子见我不说话,又问了一句,“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我打量了他几眼,随意道:“直接说事。”
他冲我一笑,露出一排大黄牙,说:“我想换床!”
我有点不耐烦,就说:“换床去家具店,来棺材铺干嘛?”
他好似知道我会这般说,走了过来,一把拉住我手臂,我皱了皱眉头,正准备甩开他手臂,他的一句话令我立马打消了这念头,他说:“我这床,就算是你师傅来了,未必能换。”
我再次打量了他一眼,声音不由有些低沉,说:“大叔,风大也不怕闪了舌头。”
他一笑,说:“小伙子,你莫不信,你要是换了我家的床,就算送你一座金山又何如?”
我想笑,这人看上去穿的寒酸,讲话的语气倒是大得很,连自身温饱都解决不了,还扬言送我金山,这不是背着喇叭上飞机么,牛皮都吹上天了。
当下,我也懒得理他,就准备送他离开,偏偏在这时候,苏晓蔓走了过来,她拉了我一下,低声说:“师兄,这人有金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