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愣神这会功夫,那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这次的声音有些急促,还夹杂了几分胆怯,“师兄,你再不说话,我要敲你了啊!”
一听这话,我正欲说话,忽然,只觉得脑袋一重,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紧接着,整个人的精神一松,眼睛像是被什么擦亮了一般。
入眼是一片漆黑,压根看不到什么小敏酒楼,就连围着我的那些人也不见了,唯有一个黄se的光点,在我边上晃动。
借着那光点散发的微光,我稍微打量了一下这周边的环境,就发现这是一片荒无人烟的地方,一块牌匾斜斜地插在地面,仅仅是露出小半部分,隐约能看到酒楼二字。
而在这牌匾后面则是一片树林。
这树林我有些熟悉,好像以前跟师兄来看,但就是想不起什么时候来过。
“师兄!”一道声音从我后边传了过来。
扭头一看,是苏晓蔓。
我死劲擦了擦眼睛,定晴一看,没错,是苏晓蔓,她手里提着一个手电筒,先前那光点,正是从这手电筒射出来的。
是梦还是?
我有些急了,一把夺过苏晓蔓手中的电筒,直勾勾地照着她脸蛋,立马说:“打我一下!”
那苏晓蔓好似没想到我会这样说,就问我:“师兄,你怎么了?”
我急了,也顾不上那么多,拿着她手,朝我脸上打了一下,不是很痛,但能感觉到她手掌上的温度。
梦醒了?
不可能啊!如果梦醒了,我怎么会出现在这?苏晓蔓又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应该躺在床上睡觉才对啊!
不想这个还好,一想这个,我脑子乱糟糟的,压根分不清眼前这一切到底是真实的还是梦境,就听到苏晓蔓说,“师兄,你还好吧?”
我点点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就问她:“你怎么会来这?”
她好似想到什么,抬头望着我,连忙解释道:“我先前睡觉时,听到你房间有动静,就起身到房间一看,你…你…”
说道这里,她脸色赫然一变,颤音道:“你一个人在房间自言自语,时不时还会走动几步,到最后更是直接走出房间,我怕你发生意外,就一直跟着你到了这里。就在刚才,我看到你朝坟墓走了过去,对着一堆泥土傻笑,好似想吃泥土。”
我一听,下意识朝脚下瞥了一眼,就发现我脚边正好是一块坟头,由于年头久远,这坟头跟平地差不多高,而我之所以能一眼分辨出来这是坟头,是因为这里的泥土相比周遭的泥土而言,这边泥土的颜色,要显得深一些。
而出现这种颜色差是因为这下边埋着一口棺材,由于棺材埋在地下,会导致土壤出现断层,从而泥土的颜色会出现一些差别。
当然,一般外行人很难看出来,唯有我们鬼匠,通过对木质的辨认,才能看到这一点。
难道我梦游了?
闪过这念头,我朝苏晓蔓看了过去,就问她:“刚才是你敲我的?”
她点点头,挥了挥手中的手电筒,说:“恩,用电筒敲的。”
听着这话,我也没再细问下去,毕竟,刚才这一切是梦游,就算问她,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但心中对李阳所说的那张床充满了好奇。
倘若不是事先知道这一切是梦境,很容易让人沉迷进去,或许就如李阳所说的那般,会永远沉迷在梦境中走不出来。
“走,先回去!”我朝苏晓蔓说了一句,就准备回棺材铺。
那苏晓蔓嗯了一声,也不说话,跟在我后边朝棺材铺走了过去。
路上,我们俩谁也没有说话,一直闷着头朝前走,考虑是深夜,我担心苏晓蔓遇到什么怪事,特意折了一根树枝,对着树枝吟了几句工师哩语,然后挂在她脖子后面。
就这样的,我在前面走着,苏晓蔓在后面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