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的父母死了,但是他们还明明活着,小灵,你告诉我,你会不会不择手段地,去俘获他们?!”他咄咄逼人地盯视我的眼睛。
同样,是第一次,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我们的观念是固有的,是流传下来的。曾经重男轻女,三从四德,让女人都觉得自己是卑微正常的。
结果,当时代变迁,女人们才发现,自己被骗了那么久。
白墨今天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因为,我们一直所接受的是人不能被克隆,那是不人道的。是人在痛苦中,祈求安乐死时不被允许,因为,那是不人道的。
但是,现在却在一些小国家,开始给人施以安乐死了。
可是克隆人?依然是人道的,我也觉得那是不对的。那让那些克隆人醒来,又该如何认识自己的存在?他们是否又能接受自己是克隆人的事实与身份?他们会不会和我们星族一样,遭人歧视与白眼?
当人,被人造出来,那并不是自然人,那只能算是一个物种,忽然之间,他们就降低了一个生存的等级。
但是,白墨这种情况,却又让克隆转变了原来的性质,它不是为了造人而造人,它是为了去让一个活着的意识,去拥有肉身。
我们人的身上,如果心脏坏了,现在可以人造一个心脏。如果腿断了,可以人造一条腿。那么,当她的意识还存在,而是身体完全没有了呢?那是不是可以去给予她一个身体呢?
“你会的,小灵,我了解你,你只会比我更疯狂。”白墨低低说了一句,垂下脸,变得沉默。
我也陷入沉默,远远的跑步声传来,已经变得不再有力。我转身看向跌跌撞撞跑回来的人,我估计三圈是他们极限了。
他们大喘着气,从我面前腿软地跑过,脚步已经变得拖拖拉拉。这里气候凉爽,但他们已经汗流浃背。
女巫跑过我的面前,给我一个中指,然后满脸的酷妆已经全花,挂在她的脸上,像个僵尸。
等最后一个大块头跑过,我冷静了一下,对身后说:“人的大脑很复杂,大脑一旦克隆,很有可能会生出一个独立的人格和意识,你的母亲到时候,也还是像寄宿在别人的身体里一样,那样还不如留在你父亲的体内。”
“是,这是我们现在难以攻克的难题。所以,你放心,我们会冷静和理智对待。”他说完后,不再开口,我们之间又陷入了安静。
很久以前,我们之间,是安静的。
因为,他不爱说话,他喜欢在他的二次元脑洞里说话。
同样,我也不爱说话,我喜欢看书,我看书的时候,不喜欢别人跟我说话。
所以,我们在一起,相得益彰。我靠在他身上看书,他在他的脑洞里遨游,相依相伴,却又互不干扰。
而现在,这份安静,是我们相对无言,是我们无法再面对彼此。
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去发泄,去冷却,去淡化,。我心里那份对他的恨,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但我依然不会原谅他。可是,我不会把这份情绪,带入我现在的工作,我需要保持冷静与理智,和白墨公私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