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落地时大盾接触地面发出了巨响声,无数的泥水飞溅,将他们衣甲抹上了一层难看的土灰之色,甚至就连面容上,都多出了一层屎黄色的淤泥。
没有人有多余的动作,没有人发出声响,他们将盾牌牢牢的立在面前。最底下的人半跪着,第二层的人则站着,第三层的人站在第一层半跪的人肩膀上,不约而同的是,他们面前之地都牢牢立着一面盾牌。就这样,他们用小的盾牌,立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可以将面前的箭雨挡住的大盾!
“叮叮叮……”从盾墙外面传来了一阵羽箭箭头与金属盾牌碰撞的响声,在雨声之下,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散。”领头骑兵驻马。
随着他的命令,身后的骑兵已经散开,齐齐的手上多出了一块轻便的皮盾,用来抵御他们离开盾墙后可能受到的羽箭射击。另一只手则握着马刀,刀刃平滑无比,不停的有水流顺着刃边淌下。他们仅靠双腿就可以牢牢的控制着身下的马匹并使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这是一种超然的骑术,如果有识货的人在这里就会知道,这是只有长年累月接触马匹才能够锻炼出来的技艺。
领头的骑兵微皱起了眉头,他似乎闻到了一股膻味?这说起来或许有点可笑,但却近乎于直觉,他不知道这是不是错觉,可从不久之前开始,如此这般对其布局的埋伏与暗杀也已经经历了许多次,甚至他手下的士兵都死去了二三十名!要知道,这些可是长年跟随与他的士兵,是可以随他在鲜卑族草原纵横驰骋的精锐之士,每一个人的死去,让他的心都仿佛滴血一般。
“该死!”领头骑兵的双目之间火焰熊熊燃烧,有如实质的杀气透过雨幕向着周围扩散开来。下落的雨滴都仿佛因为这杀气的弥漫而稍滞了一会儿,其他的骑兵都还好,但还是会觉得胸口闷闷的,这还是长年追随于他以后锻炼出来的,否则就该是呼吸不畅了。
他侧过脸来,对着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骑兵说道:“伯平,接下来交给你了。”
“恩。”骑兵依旧沉默,只是点头回应了一声。
“那我就……去了啊。”领头的骑兵直起身来,翻身下马,高大的背影能够给予任何人心理上的压制。随着他话音的落下,已经是留给那两名一直不动的骑兵一个向上的背影,他跳跃了出去,原地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坑洞,旋即被雨水迅速的填满。
“去死吧,渣滓们!”他跃向高处,越过盾墙,去到了他所能去到的高度。
顺着冷漠的眼眸看去,可以清晰的看见黑暗中鬼鬼祟祟的一切,以及那更显得明显的膻味。他微笑,猩红的舌头微伸****着嘴角,那里是雨水,可在他的品尝之下却给出了血液的味道。于是,他落下,与之一同坠落的还有手中的大戟。
“轰。”四周响起了一声轰鸣,那是重物落地发出的剧响声。
“他生气了啊。”解下了背后的长枪,枪尖向下朝着地上一掷,牢牢的钉在了土层之中。
双手反手握住两只短戟,将其从戟套中拔出,随着两戟戟刃的摩擦,刺耳的响声盖过了雨声。
“那我也不能慢了啊!”双戟由双手间飞出,划过了一道圆弧,从盾墙两侧飞过,掠进了黑暗当中。而他已经拔出了长枪,人与马两道黑影并成一道,很快消失在前方那惨叫与雷鸣交织的黑幕当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