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看出什么了吗?”张辽在一旁看着,直到云霆起身后,才朝前踏出一步问道。
对于与云霆的赌约输赢,张辽是不大在乎的,一顿酒钱以他的俸禄还是绰绰有余的。在心中,张辽还是希望自己能够输,让云霆赢!就算只有一点线索,也足够了,只要能够循着线索追踪下去,能够将他们连根拔起最好,就算最差,也要将其气焰狠狠的给压制下去。
现在就这么的猖狂,能够袭击驿馆,预谋杀害朝廷官员。那下一次,是不是就可以直接突袭太守府,袭杀丁刺史?
“没有。”云霆顿了顿,却是实话实说。他最多再说一遍,也就是重复刚刚仵作的话罢了。
张辽满脸的失望。
“不过。”
张辽黯淡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听到云霆的这句不过,他的心情就像一座连绵的山峰一样起伏,从高处摔落,又猛的上仰。
张辽知道他的心是乱了,这也是事关重大,自己的心无法安定下来,才会出现这种心情起伏。如果是以往,就连在战场之上,面带着刀枪剑戟,他也不曾皱过眉头。
云霆问道:“文远说过从这些人所用的箭矢上,看出这些是与之前伏杀你们的鲜卑骑兵所用的箭矢是一样的?”
“对。”张辽毫不犹豫的点头,顿了一下,就立刻反问道:“有什么问题么?”
“有。”云霆轻轻的笑了起来。他觉得现在给自己加上羽扇纶巾,再加上这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表情,指点江山,肯定能够让张辽为之倾倒。
“啊嚏。”云霆没有羽扇纶巾,而是因为鼻子痒而打了个喷嚏,于是自我感觉良好被破坏得一干二净。还好张辽没有洞穿人心的本事,否则知道了云霆此前的内心所想,只怕会是哭笑不得。
他用手指轻轻的擦了一下鼻子,讪讪的笑道:“他们或许是鲜卑人,但又不是鲜卑人。”
“哦?怎么说?”张辽露出了迷惑的神情,开始思考起来。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他似乎想明白了一点什么,只是需要一点线索将它给串联起来。于是若有所思的自语道:“难道?”
“没错。”云霆继续笑着,开始解释。
“他们的确是鲜卑人,却是鲜卑异人!”
“否则以奉先其人在鲜卑眼中的重要程度,几乎就是眼中钉肉中刺,就算是丁刺史只怕也比不上奉先啊。但是文远你有没有察觉?”
云霆停下了话语,看着张辽,等待着陷入沉思的他醒转过来。他现在更多的是引导张辽自己去思考,让其自己尽可能的把迷雾给揭开。
“没错。”张辽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一起。就在刚刚,他已经想通了自己前面一直以来,觉得奇怪却又迟迟没有想通的事情。直到现在云霆点醒,他才终于醒悟,那一点窗户纸也终于被捅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