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飘扬的旗帜,从骑兵的洪流中竖了起来,远远的就可以看见鲜红色的旗帜上,那黑得深邃的丁字。身材高大壮硕的掌旗兵双腿牢牢的夹着马腹,任凭劲风吹驰,不断的扬动旗帜,他依旧牢牢的掌握着手中的军旗,就更别说会脱手,出现军旗倒下的情况了。
在一支军队当中,最重要的除了主将之外,就是代表着军队的军旗,一旦在大战当中军旗失落,倒下,随之而来的就是士气丧失。所以一直以来,掌旗兵一直都是由最健壮的士兵担任的,也往往旗帜所在之地,一般都是在军队的最核心之处。
在看到了那旗帜的时候,坞堡箭塔上的乡勇,青壮年纷纷呼出了一口气,手中也不再是满手汗的状态了。在军旗出现的时候,他们就立刻到了这不是那些异族骑兵,也不是马贼盗匪,而是属于官府的军队,这样子一来,也就意味着坞堡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更不用他们去用生命和鲜血去捍卫了。
“老丈,你说我们应该不应该去慰劳慰劳这些将士?”坞堡中最大家族的中年人模样的族长出声询问,说是询问,其实更多的是带着商量的语气。
在其身边,是一个白发苍苍,由别人搀扶着的拄着拐杖的老人。
在众多人的围观与等待下面,老人终于开口,“要。不管他们有没有那个意思,我们都要拿出一个态度出来。要粮要水,能够满足的,我们都要尽量去满足他。”
老人沉吟了一会儿,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他知道这是丁刺史的军队,也知道他们从这里路过是为了什么。有着深厚阅历,更加见过不知道几次大军北去的他,每一次令他觉得无比振奋的,就是大军北行,进攻那些狼子野心的蛮夷,令得他老怀大慰。
更何况真正说来,他也是曾经见过丁刺史,还和丁刺史握过手,说过话的人。不自觉的,老人伸手捋了捋下巴上那稀疏雪白的胡须,似乎回到了几年前的那个时候。
在汉朝这个时期并不同与以后的朝代,许多老百姓,老人之类的,是敢于不管面前的是什么大官,都能够伸出手去,和对方握着手,说一大堆家常的。不像再接下去的那些朝代,在任何官员面前都要战战兢兢,就连多看几眼都仿佛是罪过一般,所以这个老人见过丁原,即使看上去如何的不可思议,却是真正有可能发生的。
“也好。”族长毫不犹豫的点头了,他们这些坞堡能够生存在这片土地上,除了自身的团结与努力外,当然还有官府的作为。已经许多年不再见过更北方的铁蹄入侵了,这却都是有赖于并州骑军的强势,敢于侵入到草原,和那些马背上的野蛮人来一场真刀真枪的厮杀。
“那我们一起出去迎接罢?”族长开口,却是马上准备大开堡门,出去迎接军队了。只是他的话音刚落,脚还未踏出一步,就有人匆匆的大喘着粗气跑了过来。
“族……族长。”跑来的乡勇青壮不断的喘着气,刚刚还没有说出几个字来,就又被喘气声给堵了回去。
看到他这幅模样,族长却是不慌不忙的沉声说道:“怎么?发生可什么事情?”
似是感受到了族长的镇定影响,也有那停顿几下,平缓胸口那急促气流的功劳,这青壮终于完整说出了一段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