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骑兵前面的族长大吼了一声,狠狠的挥动着手中的兵器。
他的话语不断鼓动着,往四周回荡,唤起众多鲜卑骑兵中的战意,将恐惧击退。“就算只是吕布,也没有办法面对我们这么多的人!就算是鬼神,也要在我等的铁蹄下颤抖!”
“吼!”众多的鲜卑骑兵发出一声怒吼,状若疯狂。一瞬间的彷徨过后,之后升起的是无穷的战意!
吕布只有一个人,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只失去爪牙的老虎,就算现在再他的身边还存在着斥候,也不过是在大军之下随手可破的东西罢了。草原上的士兵,最擅长的就是抓住敌人的弱点,从这个弱点进攻,直到将敌人撕碎。现在吕布所露出的弱点,就是他只有一个人。
“轰隆隆”,鲜卑骑兵们发起了冲锋,数千人的军阵,有如鼓荡的潮水一般,而在他们前进道路上的吕布,则像是一块孤零零的礁石一般,眼看就要被击得粉碎。
“踏,踏,踏。”马蹄声细碎,吕布的眼睛盯着面前,目光中没有多余的东西存在,没有恐惧,没有动摇,在他的眼睛当中,只是平平淡淡的倒映着对面的景物。持戟的右臂不动分毫,手中的大戟戟尖平整的切割着空气,分割出一道道不可见的轨迹。
他抬眼,可以清晰的看见越来越近的鲜卑士兵的面容,那异于汉民的容貌,以及那异常浓密的毛发,包括那脸上狰狞的表情,都一览无余。此时此刻,吕布内心中毫无波澜,在他的军旅生涯中,这样的场景经历过几次了?他数不清,也不想去数,或许对于鲜卑人来说可能这是一生中最后经历的梦魇,但对于他来说,这只不过是一次只有点滴趣味的游戏罢了。
他微笑,嘴角翘起一道危险的弧度,英武俊朗的面庞上面,难得见到了几点红晕。刹那间,两马相交,在互相交错的那一刹那,一个鲜卑骑兵的身体已经矮了下来,跌落,身体被分成了半截,一支大戟从中剖出,带着淅淅沥沥的血液,就成了吕布脸上那出现的俏丽的红晕。
他撞了进去,战马横冲直撞,几乎不管周围的那些鲜卑骑兵有多少,就那样撞了进去。要是换成另一个人,或许他现在就只能不断骂着这坑主的战马,比的卢还的卢,妨主。
只是,他是吕布,不是别人,是被称为马中赤兔,人中吕布的吕布。手中的大戟挥舞起来,顿时在吕布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圈光晕,原本是黑光,可在刹那过后,这黑光中就闪烁出了血光!
一团血色,突然的迸散,成了一轮残血,血色的残月。“残月弧!”血光消减之后,出现在所有人眼前的是在吕布周围的一人之地,没有半个活人的存在,无主的战马哀鸣着,在它们的身下,是布满鲜血的绿草,以及绿草之上那四分五裂的身体。
“杀杀杀!敢退着死!”这支军队所属部族的族长怒吼着,挥刀砍下了一名迟疑着不敢向前的年轻骑兵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