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刚刚进了寝宫,张让就发出了一声欣喜的叫声,很快扑到了汉灵帝的床榻前面,跪了下来。
膝盖碰撞到地板的时候,发出了一声响动,汉灵帝听得十分的清楚,再看看张让的脸上发自内心的那种欣喜若狂,他十分的感动。
“阿父,起来吧,你与朕之间不必这样。”汉灵帝刘宏开口说道。
“好,好,谢谢陛下。现在看到陛下的气色还挺不错,老奴也就放心了。”伸手抹去脸上的鼻涕与泪水,张让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来,一如往常的站到了床榻边上。
汉灵帝看到,心中越发的感动。他的阿父,还是这样,和他初进宫时一模一样,总是这样的侍奉在自己的床榻边上。不管是在什么时候,只要他需要,随时就可以看见张让。
“陛下。”蹇硕也上前来,跪了下来。
蹇硕的脊背挺得笔直,更有一股英武之气,让汉灵帝看了不自觉的点了点头。除开阿父张让,与阿母赵忠,这样的蹇硕,也是他同样信任的一个人。
否则,他不会让他去掌管西园之军,成为西园八校尉之首。这在以往是绝对没有过的,自大汉立朝之初,就没有一名宦官能够掌管军权。在这一旨令下达的时候,朝中也有诸多的大臣反对,可他就是不管,谁反对,就将谁打压下去,罢官,杀头,总会有人不敢再反对的。
他必须在洛阳城中,除开护卫宫城的羽林军之外,还有一股钳制住大将军何进的力量。否则的话,在洛阳城中,就无人能够制住大将军何进,他的安全更加没有办法保证。
“蹇硕,起来吧。”汉灵帝淡淡开口,示意蹇硕起身。
“谢陛下。”蹇硕抱拳,这才站起了身来,浑身充斥着一种军中的气息。
“阿父,你为什么还是如此的伤心?”看见张让的身体依旧在隐隐颤抖着,他十分奇怪的问道。
“老奴,老奴是因为见到陛下的而高兴啊。”啜泣着,张让回答。
“哦?”汉灵帝闻言更加的奇怪,在皇宫当中,也应该没人敢阻拦住张让才是。更别说,不让张让来见自己了,哪怕那个时候他还在昏迷,可是只要他没有死,又有谁敢这样子做?
“嗯?”挑起眉头,汉灵帝心中便出现了两个人的身影,能在皇宫当中,还拥有那么大的能量了,也就只有那两个人了。
只是,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把手伸进皇宫当中来?真的就以为他刘宏永远都醒不过来了么?
愤怒,从心中腾出,汉灵帝刘宏几乎是咬着牙说道:“是何进,还是皇后?”
“不,不是。”张让擦擦眼角湿润的泪痕,摇头。
“是羽林军统领刘将军,当时老奴要进来看看陛下,刘将军却不让老奴进来,还对老奴动手…”呜咽着,张让用这一种凄凉的语气说道。
“动手?”汉灵帝的眉头皱了皱,旋即脑海当中浮现了刘玄的面孔,摇摇头,汉灵帝并不相信刘玄会做出来这样的事情。
以他对于张让的恩宠,在皇宫当中,会是一种怎样的状态,刘宏心中是清楚的。刘玄可能阻止张让来看自己,就不会做其他的事情了,更加不可能做出打张让这种事情出来。
“阿父,景从那是职责所在,就不要过多苛责了。”温声安慰着,刘宏对于刘玄还是十分信任的。
要是不信任,也就不可能让刘玄掌握羽林军,守卫皇宫宫城,负责他的安全。外面洛阳城当中蹇硕掌握的西园军是一重保险,皇宫当中的刘玄也是一重保险,双重的保险,才有他现在在皇宫当中的安然。
这安然,他也不知道能够保持多久,刘宏真切的感觉到,自己真的时日无多了。从那一刻,黄巾贼道张角望过来的那一眼,他就感觉到了,现在的身体的状态,更是佐证着这一点。
既有四海,河山在握,然而也逃脱不了一死。这是多么无法让人接受的悲凉啊,刘宏心中苦闷。
“既然陛下开口了。那么老奴也就不和刘将军计较了。”张让瞧了瞧汉灵帝的脸色,从他脸上没有观察出半点对于刘玄的不愉,才悻悻然的放弃了这个报复刘玄的办法。
这个办法放弃,并不代表他就会释然当初刘玄加在他身上,给予他的屈辱。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让刘玄后悔,但到那个时候,后悔也没有作用的。
从一个小太监,再到现在天子身边的大红人,十常侍之首。他张让,可不是一个有什么大胸怀的人,他的心眼很小,小到可以记恨到一个人到天荒地老,只要有机会,就会毫不犹豫的将所记恨之人推进深渊!
(汉灵帝当中的那个灵字,其实应该算是死后的谥号,是古代用来评价帝皇,又或者是什么大臣生平行为的一种褒贬。所以像是汉灵帝,这是死后之后才有的,其他像是什么汉少帝,献帝都是差不多的。这里只是因为方便阅读|w?))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