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先,你应该知道,现在你已经无路可退了。虽然我知道你很想杀死我,但是我死了并没有用,该来了还是得来。倒是你,现在的这个机会要是没有了,那么就再没有机会了。”李肃说道,他的声音刚一出现的时候有一些沙哑,都吓了他自己一跳。
可他还是将想要说的话给说清楚的,就像他怕吕布是那一种不顾后果,鲁莽的人一样。现在的话,他则是要替吕布分清楚利弊,让自己安全下来。
“不,没有机会只不过是你,我大不了不过是舍弃现在身上的这一身铠甲而已。”吕布冷笑,并未因为李肃说的话有过动摇。
他哪有那么简单的会去相信李肃说的话,李肃要真是为自己考虑的话,这些话也不会留到现在才来说了。更多的,是在逼迫他,在为自己考虑而已。
相对于李肃,李肃死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而他则还活着,还活着就有无限的机会与可能。
死亡是最大的恐惧,包括他自己,他自己也怕死。只不过有些人怕死的时候什么也不做,他则是拿起了武器,将那些可能给他带来死亡的人给杀死,李肃则是用一张嘴,来说服他。
李肃只剩下嘴而已,不用嘴的话,动手只不过会死得更快。对于这同乡的实力吕布是有过不少了解的,远远不是自己的对手,加上他如果动手了,从来都不会留手。
用嘴,无疑是最好的一种办法了。
可真的那么简单么?
当李肃看到了吕布的表情,那一张没有变幻过的冷峻脸庞的时候,他才发现事情棘手得很。同时,他也不再那样的畏惧了,心中的恐惧变得更轻了,因为他从这看到了吕布不是以后莽撞无脑的武将,只要会思考,不是直接一剑砍过来,那他还是有着不小的机会去说服吕布的。
在心中罗织了一下语言,李肃要去说服吕布,不是为的别的,也是为了自己。比起招揽到吕布,让他去做董卓交待的事情之外,他现在更在乎的自己的性命。
自己的性命没有了,能够得到得那些也全部都没有用,因为他已经死了。
微微一笑,李肃让他的表情变得缓和了下来,有一些语言,早在来的路上他就已经和李儒商量过了,现在不过是将那些准备好的话再说一遍。只不过,那一些话不用改变,必须改变一些说话的语气,以及一些词语的应用,要把握其中的那一个度,不能够太过火。
要真的让吕布暴怒,那他肯定会死。一个人在极度暴怒的时候,是不会去在乎一些事情是能不能去做的,只会在意能不能将怒火给发泄出来。
“奉先,这一件事情也不是中郎将在逼迫你,只不过,必须保证这一件事情足够的隐秘,希望奉先你能够体波中郎将的苦处。你知道了这一些东西,要是泄露出去了怎么办?所以啊,奉先,与我们站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不用怕中郎将说话不算话,实话告诉你,中郎将是因为手中兵力不够,才会把注意力放在并州军中的。所以你是非常关键的,要是没有你,并州军队中郎将再怎么样也都无法掌控在手中。要没有足够的军队,那也不能够拨乱反正。”李肃十分诚恳的说着,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比之前还要多,更加的详尽。
这些事情都是李儒允许过的,都是可以去说的,也是他所知道的。更多的一些,不能够知道的,那最为隐秘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就更别说透露给吕布知道了。
这些也都是必须让吕布知道的,因为与吕布要做的事情有所关联,迟早都是要知道的。即使现在不说,要是吕布与他们合作,与他在同一帐下为将的话,也是会知道的。
既然如此,说出来那便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只有说出这一些,才能够得到吕布的信任。
吕布没有说话,依旧定定的看着李肃,看得让李肃头皮都发麻咯。这感觉的话,就像是在等待着一次审判的结果一样,未知且煎熬。
吕布看着李肃,他知道这些话基本都是真的,至于说李肃有没有再隐藏一些什么,那他就不知道了。
基于自己本身,吕布很清楚自己的价值在哪里,他能够做到怎么样的事情。丁原如果死了,他找一个合适的理由,那是一定可以将整支骑军纳入掌控的。
这样的力量,在洛阳城这里已经算得上是不容忽视的一股力量了。
李肃说的那一些为防止消息泄露的事情,同样也是真的,要换成是他来计划这一切,也同样会小心翼翼。
可他真的可以参与进去么?
吕布闭上了眼睛,他是武将,但了解的一些东西也都在告诉他,董卓所在做的事情究竟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自古以来,皇位的变迁,总是伴随着血雨腥风,胜者的确可以得到那一些所得不到的,但要是输了,那么也就失去一切。
那种过往的尸骸,虽然吕布看不见,可它们就在那里。
但他,的确是没有多少选择了,如果真的不参与进去的话,他真的在并州军中再无立锥之地。真的要重新开始?吕布充满了迷惑,要让他重新开始,真的会让人感觉到一种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