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之人问道:“春生哥,这件事事关重大,劳烦你仔细想想,那人还有什么特征?”
傅春生沉吟片刻,皱眉道:“当时我和雷爷正在议论今夜之事,忽见窗户打开,一名黑衣人突施冷箭,向雷爷扔了一枚暗器,多亏我眼疾手快挡了下来。那人见偷袭不成,又举刀刺了过来,可惜我拼了性命也不是那人对手,才害的雷爷落到这般田地,都怪我没用,雷爷,春生对不起你啊!”
他越说越“内疚”,连声音都变得哽咽了。三人被他的情绪感染,劝慰道:“春生哥千万别这么说,若是没有你,怕是那奸人此时已然得逞了。”
“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替雷爷报仇!”傅春生演技登峰造极,那一脸恨不得痛饮仇敌鲜血的嘴脸,任谁也看不出半分破绽。
领头之人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春生哥你方才说那贼人用了暗器,却不知那暗器什么模样?”
为今之计,任何线索都可能成为追查凶手的关键。傅春生故意布局,就是为了引人往这方面去探究,闻言暗暗欣喜,却故作茫然道:“那人出手太快,我只瞧见银光一闪,也不知是一枚钉子还是银针……”
一人眼尖,从墙根拾起傅春生视线丢掉的银钉,问道:“是不是这个?”
傅春生瞅了瞅,断然道:“就是它了。”
三人反复端详,一阵迷惑道:“奇怪,谁会使这么奇怪的暗器?”
傅春生阴谋得逞,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凶手”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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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虎堂前,群情激愤。
飞狼和波奎站在最前面,扭曲的脸上一片愤怒,不住用手背抹着眼泪,显然已经悲愤到了极点。
方才他们带人赶到寨门处时,由于昨夜刚下过雨的缘故,火势已经越来越小了。那群纵火的黑衣人也完全没有要和八虎保安死磕的意思,一边打一边逃,滑溜的就像一群泥鳅。
这群人俨然早就安排好了撤离路线,在寨门外设置了层层障碍,八虎人非但一个没留下,反而伤了好几个弟兄。
就在飞狼和波奎气的跺脚时,突然又惊闻噩耗:雷爷被人刺杀了!二人惊怒交加,再也不敢缠斗,火速赶回了八虎堂。
说来讽刺,堂堂八虎保安,却连自己的当家人都保不住。众人既惭愧又内疚,感觉屈辱极了,飞狼大声问道:“春生哥,告诉我们到底是谁干的!咱们宁可流干最后一滴血,也一定要让敌人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傅春生脸色同样不好看,叹道:“兄弟们,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是我没保护好雷爷。唉,我是没脸继续活下去了,求兄弟们给我一个痛快!”
“胡说!若非春生哥,雷爷恐怕已经西归了。”
“就是,我们感激春生哥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当先三人目睹了他负伤染血,早已被他不畏性命保护雷爷安危而感动。领头之人见傅春生惭愧地说不出话来,接过话题道:“方才有贼人偷袭,多亏春生哥拼死相救,才没有让奸人得手。”
“春生哥好样的!”
“春生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带着大家给雷爷报仇!”
领头之人又道:“据春生哥所说,那刺客的身形与金诚五有几分相似,敢问兄弟们,有谁今夜见过金诚五?”
“金诚五?那不就是少寨主的护卫么?”
“他昨夜和少寨主一起出寨了,我可是亲眼见到的。”
“若刺客是他,那少寨主岂不是……”
“放屁,少寨主岂会干出这种事来。春生哥,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听到这个消息,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堂堂寨主钦定的未来接班人,有必要多此一举自毁前程么?想想都不可能嘛。
傅春生早已料到这事前后矛盾,根本不足以服众,叹道:“我也希望是自己眼花了,不过我方才仔细想了想,发现有几个地方很不寻常。飞狼,你可抓到了前来纵火的贼人?”
飞狼恨声道:“别提了,那群王八蛋见到咱们连打都不敢打,跑的比猴子还快……”
他话没说完,连自己都觉得有问题。若对方真是为了袭寨,岂会不战而逃?
众人略微琢磨一番,脑海中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同样四个字。
调虎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