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肖老用自己的性命才换来了让我们安心修整的这几个小时,我们又怎么可能浪费?
果然,在七点五十几分接近八点的时候,我开始感觉身体有些懒洋洋了起来。
这种感觉,像是身体自发发出的信号。在这信号发出不久,我就四肢松散的朝着地面躺了下去。
不止是我,周围所有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朝着地面慵懒的躺了下去。
不用说,一定是第四波邪气发动了。
虽然心里清楚,但众人这个时候,却只顾着享受那躺在地上的慵懒时光,谁都不想开口去咏唱正气歌。
以前我们乡下有个故事,说是一个女的嫁给了一个懒汉。一天,那女的想回娘家,又担心懒汉会饿着,就做了一张大饼圈在了懒汉的脖子上,心想着这样总不会饿着了吧?
但等到几天后那女的从娘家回来时,却发现懒汉已经饿死在了家里。那张大饼除了嘴边的被啃了几口外,其余完全就没动过!
小时候我只把这当成了笑话来听,但在感受到躺在地上不摇不动的惬意后,我是真的有点开始相信这个故事了。
这种惬意的时光大概持续了一刻钟,门口就传来了一队脚步声。接着,那一队十人的喜鬼,就推开院儿门走了进来。
“哟!都在哪!正好正好,鳌大人说让我们来找你们算算账,正好大家都在,这账,可以一笔全部算清了!”
一边说着,那司仪就一边让两个手下朝着屋里搜了进去。
过了不久,那两个喜鬼就抬着肖老爷子的尸首出现在了大厅里。
为了不让外人看出来肖老爷子已经死了,我们用肖老爷子特制的药物处理过尸首,让尸首看上去脸色红润,就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
“嗯,不错不错,一个都没少。不过你们都这般慵懒,这账我们也没法算哪!”
一边说着,那司仪一边故作为难的样子走到了一个人身旁踢了踢那人,“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先在这儿玩会儿,等到你们想动的时候,再开始清算吧。”
一说完,几个喜鬼就涌了上去,开始给被司仪踢过的那人脸上抹起了什么。
等到那些白色的粉末把那人的脸抹匀后,那司仪就用手里的金击子在地上画了一个人的五官,从袖子里取出一摞冥钱后,直接甩在了那五官的左眼上。
“来来来,下注下注,我赌从左眼。”
那司仪的话刚一说完,其余众喜鬼就拿出了一摞摞的冥钱开始放在了那五官的嘴巴或是鼻子上。
等到所有人都离了手,那司仪就从袖子里捏出了一条尺余长的蜈蚣,直接甩在了那脸部被抹过药粉的人脸上。
见状,我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他们这是要拿这人的性命来赌博!就赌那蜈蚣会从那人五官中的什么部位钻进他的脑子!
虽然我的身体现在也极为慵懒,但由于那红衣老者的缘故,我是可以动的。但为了一举消灭这巨大的威胁,我只能是咬着牙闭上了眼,期待着手里握着刀的那两个喜鬼赶紧对肖老的尸体动手。
是的,只要他们随便弄破肖老一处皮肤,让肖老的血液渗出,被藏在肖老尸首肚子里的那些刻有特殊发动符篆的无主檀木灵牌,就会把那两个喜鬼吸进去!
一旦发现自己的同伴无故消失,其余喜鬼定然上前查看。只要他们进入到一个特定的范围内,就会通通被那些无主的灵牌吸进去!
这就是肖老爷子以性命为代价的计划!
现在小杰受到了重创,虽然仍旧漂浮在空中,却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般巨大的威胁。我们现在最大的威胁,就是这群能随意遁地,而且我们无法发现阴气,无法寻觅其行踪的喜鬼!
只要再消灭了他们,相信姓鳌的,就变成了光杆司令。到时候别说是熬到三天后阵法结束,就算是反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然而,那两个被安排要去“处决”肖老的喜鬼,却好像是被这边的吆喝声给吸引住了一般,刀都已经架到了肖老尸身的脖子上,却迟迟没有动手,而是转头紧紧盯住了那人脸上蜈蚣的去向!
艹你大爷的,你们这群畜生,别特么落我手里!不然……兄弟,你走好,我一定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
这一天一夜,比我这辈子经历的变故都要大,也把我的心性打磨得沉稳了起来。
要是换做以前,我绝对不可能见死不救。但现在,为了拯救其他人的性命,为了对得起那些之前死去的英灵,我只能是咬着牙默默的咽下了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