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果然聪明,居然留下了这样的后招。”邵梦晴听了一遍我的计划,轻声称赞了一声,而后伸了个懒腰,托腮静静看着我。
我嘿嘿一笑,其实蓝牙耳机这东西,应该算是运气好,并不在我的算计之内。
在黑暗里待了那么久,我们的眼睛已经渐渐适应了黑暗,可以在地牢中稍微看到一些东西了。
我笑了笑,对她说:“算算时间,应该也不多了,邵小姐都记住了吗?”
“嗯。”
真是个温顺的小姑娘啊……
我从冰凉的地上爬起身子,捡起仍带些湿意的披风,递给了她。
“谢谢。”她的声音更小,或许脸也随之红了起来。
这名叫邵梦晴的女孩似乎有种特殊的魅力,我不得不承认,跟她待在一起,我反而安下心来,甚至有些不那么希望从地牢出去了。
就在我心猿意马的时候,顶上那地牢的大门忽然发出了沉重的响声,像是因为钢铁碰撞而产生的机括声。
左右两扇门缓缓张开,最后,“轰”得一声,大门开到了最大。
手电筒的光芒照射下来,直射在我和邵梦晴的脸上,我们两个骤然见光,皆是忍不住用手挡住了眼睛。
地牢外面似乎有两个日本人,叽里咕噜地说了几句日语。
“他们说什么呢?”我贴在邵梦晴耳朵上轻声问道。
邵梦晓掩着嘴,小声地说:“来给我们送饭。”
果然,话音未落,几个纸袋先后落在了地牢的地面上,先后发出“砰”、“砰”的响声,而后又是两声闷响,他们又扔了两瓶矿泉水下来。
趁现在!我轻轻碰了碰邵梦晴的胳膊肘。
她深吸了一口气,扬声喊出了一句日文:“陶莫他机。”
听到她说日文,我心中不禁感觉有些古怪。她的日文,如果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萌,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温柔似水。
愣神片刻,她已经与给我们送饭的人交谈起来,他们说的很快,她的语气也有些激动。
“不行就算了……”我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这一刻,我竟然有些害怕,可是我也不知道我是在怕什么,也许是担心那些人带走了她以后她不会再回来,也有可能是担心她的安危。
从小到大,我还从来没有一刻会这么不懂自己的心。
我们两个方才商量好的计划就是在对方把地牢的门打开的时候,她否则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而我则负责给寺岛一郎打电话。
电话铃声“嘟嘟”的响起,一声接着一声,可是,却始终没有停止。
坑爹的寺岛一郎,居然没有接电话!
我心里自然是十分着急,不断地拉扯着邵梦晴的衣袖,希望她能够多拖延些时间,也好能再打一次电话给寺岛一郎。
邵梦晴忽然握住了我的手,那只滑嫩冰凉的小手与我十指紧紧相扣,奇迹地令我那大为躁动的内心缓缓骤然平静下来。
这一刻,我想我是真真切切地心动了。
人总有一颗向美、爱美之心,以前我在刚刚认识海心、薛晴的时候,心里马上就对她们有了些好感。
但是,那种好感却全然不是眼下对邵梦晴的情绪可比,我有种奇特的感觉,这辈子,我可能就认定这个女人了。
有了她的安慰,我心里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着急,只是安安静静地听她跟地牢上面的看守们说话。
借着地堡里的灯光,我看到那两个看守面色有些为难,面带歉意,不断地向邵梦晴摇头。
邵梦晴看上去有些生气,竹筒倒豆子一样对那几个守卫说了一大串日文,最后丢下了两个我能够听懂的字:八嘎。
那些守卫好像有些不太好意思面对邵梦晴,急忙关上了地牢的门,不见了人影。
“你跟他们说了什么?”我奇怪地问道。
“哼,算算辈分,这几个蠢货在血鹿里都是我的晚辈,当然是教训他们啦。用我们的语言来说,那就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威胁之以种种理由。”她气鼓鼓地说道。
“哎呀,对了,刚才只顾着看你,都忘了正事了。你那老师寺岛一郎没接电话,怎么办?”我急道。
听到我这样说,邵梦晴笑道:“没关系的,老师从来不会听不到电话,我想他现在应该已经跟警方待在一起,刚才一个电话,足够令警方顺着电话信号找到我们的位置所在。”
“这也可以?”我立时瞪大了眼睛。